隨後皇后開了口:“皇上,諸位,這四人中,有一人是戴了麵皮的,請皇上和大家猜猜看,是哪一人?”
一語落下,幾人震驚。
一人是卞驚寒。
與他來說,就像是驚雷一聲在耳邊炸響,一向處變不驚的人甚至都驚錯得變了臉色。
另外就是當事的四人,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還有就是四人的父親,亦是都看看自己女兒,又看看他人女兒,心中做著種種猜測。
其餘的人,包括皇帝,都興致很不錯,沒想到是如此節目,倒是有意思得緊。
在皇帝的示意下,眾人開始猜。
邊上有人記錄。
到時候答案揭曉,猜對者有獎。
大家的積極性完全被調動了起來。
“左邊第一個。”
“第三個。”
“最右邊的那個。”
“。。。。。。。”
現場氣氛非常熱烈,卞驚寒卻是薄唇越抿越緊,握著杯盞的大手不自覺的越來越用力,杯盞在他的手中都變了形。
很顯然,皇后就是故意的。
肯定是已經知道了江語倩是假。
緊窒著呼吸,他凝眸看向場上的絃音。
見她一雙手緊緊攥著身前用來記錄的宣紙板,低垂著眉目,渾身繃得直直的、緊緊的,他眸色一痛,將視線移開。
她一定嚇壞了。
不行,得阻止,得趕快阻止。
他閉眼,腦中快速思忖著對策。
前方,皇帝示意揭曉答案,皇后也未直接說是誰,故意賣了個關子,吩咐隨侍大宮女翠兒上前,一個一個檢查四人的臉來揭曉。
這樣揭曉懸念感就更強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全場鴉雀無聲。
秦燕站第一個。
翠兒檢查了一番,搖搖頭,不是。
“哎!”
場下猜測是秦燕的人一陣失望的唉聲嘆氣。
絃音站第二個。
翠兒上前。
全場再次靜謐。
皇后掃了一眼在翠兒手下緊張得身子都有些發顫的女子,又掃了一眼席間的卞驚安和江良。
江良啊江良,怪就怪你不識時務,不為太子所用,不為書兒所用,偏偏要是卞驚安的人。
不然,得知你用個帶麵皮的假貨來頂替你女兒入宮,本宮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怨不得本宮,是你自己站錯了隊。
今日便是你江良的死期!
你一死,卞驚安等於就失了一大助力。
本宮早就看卞驚安不順眼了,上次行宮,書兒被罰,就是拜卞驚安所賜,此仇不報,本宮枉為皇后。
眸底凝起一抹陰笑,很快匿去,她聲色不動,看著翠兒仔細檢查著對方的臉,並伸出手指去摩挲對方臉頰的邊緣。
這廂,卞驚寒還未想到良策,睜開眼見已經在檢查絃音的臉了,只覺得渾身的血直直往腦門子裡一湧,他猛地一下自座位上站起。
他的聲音和翠兒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父皇!”
“不是。”
卞驚寒震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皇后同樣震驚不已,同樣以為自己聽錯了。
眾人卻是循聲轉眸,都看向卞驚寒,不知他突然站出來,突然喊皇帝意欲何為。
皇帝亦是睇著他:“老三,何事?”
卞驚寒還沉浸在翠兒說絃音不是那個戴麵皮的人的震驚中回不過神。
怎麼回事?
什麼情況?
明顯這是皇后的一個局,就是為了揭露絃音戴麵皮。
檢查的這個翠兒是皇后的隨侍大宮女,也是她的人。
原則上不是應該直接將絃音的麵皮揭下來示眾嗎?
為何又說絃音沒戴麵皮?
是麵皮太隱蔽,翠兒沒發現?
不,不可能,再隱蔽的麵皮在貼合的邊緣都是能看出來的,何況,皇后她們本就是有的放矢,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所以呢?
所以是什麼情況?
是皇后臨時改了決定?
也不會,她那樣心狠手辣的一人,不出手便已,一出手必想置人於死地。
是她根本就沒有想要真的揭穿絃音,只是想嚇唬嚇唬江良,給他一個下馬威,告訴他自己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