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門簾便放了下來,他朝側邊讓開,馬車也跑得快了起來。
絃音怔怔垂眸。
手心裡是一枚筆桿粗細的煙花。
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她連忙轉身,撩開窗幔朝外看,看到他已經返了身,順著三王府門前的石階而上。
這廂,管深站在門口,自是將自己王爺追車打簾別佳人的一幕都看在眼裡。
兩人一起回府的時候,他猶豫再三,幾次想開口,幾次忍住,不敢說。
男人忽然停了下來,側首瞥他:“想說什麼就說!”
他這才鼓了勇氣問出了心中疑惑:“王爺對那江姑娘是認真的嗎?還是隻是為了化解眼前皇上懷疑王爺、讓其記錄王爺、調查王爺的危機?”
男人怔了一下,有些些意外,旋即,唇角微微一翹:“你的意思是本王在使美男計、利用江姑娘的感情化解此次危機?”
“奴才不敢!”管深連忙否認。
心裡的聲音卻是,是的,奴才就是這樣想的。
因為,他了解他,他這樣冷情冷性涼薄的男人,怎麼可能跟一個女人見上一面就喜歡上人家?
何況他還有聶絃音,雖然還沒有找到。
所以,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到他跟那姓江的女子迅速打得火熱的原因。
唯有這一個理由。
其實,這個理由,他也是懷疑和不確定的。
畢竟,這個男人也不是會為了安危出賣自己感情的人。
所以,他才疑惑不解啊啊啊啊。
男人也未生氣,垂眸靜默了片刻,忽的抬眸開口:“因為,她是聶絃音。”
說完就走了。
留下管深一人站在那裡汗得不行。
他家王爺幾時也學會逗他、尋他開心了?
不回答就不回答嘛,編這種滑稽可笑、鬼都不信的謊來騙他作甚?
2 第629章 肯定是舊識(3末)【求月票】
龍吟宮
絃音畢恭畢敬跪於殿前,皇帝端坐於龍案邊,垂目看著手裡拿的一疊白紙黑字。
單德子手執拂塵,立於一旁。
沒人說話。
大殿裡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絃音雖面色平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裡面有多緊張,掩於袍袖下的一雙手心更是汗溼一片。
她真的很佩服這個男人,她還以為他會粗略看看,或者就只看看前面,畢竟全部都是一些毫無價值的瑣事,而且囉嗦冗長。
卻沒想到他這般專注仔細地在看。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她覺得自己的膝蓋都快痠痛得不是她的了,皇帝才終於將那幾頁紙看完,置於龍案上。
“還覺得三王爺食了陰陽草嗎?”
絃音搖搖頭:“是小女子誤會三王爺了,回宮之前,小女子已跟三王爺致歉。都是小女子的錯,是小女子自以為是,請皇上責罰!”
說完,絃音俯首於地。
皇帝垂目看著她,片刻之後,揚袖。
“罷了,就當是給你做女史官上的第一課吧,史官執筆,不同常人執筆,一落就是真言,就是歷史,筆下可生花,筆下亦可生砒霜,全在史官一支筆,所以,切記,落筆需謹慎,不可胡言、不可亂語、不可對不起你手中的那支筆!”
艾瑪,絃音眼簾顫了顫。
若不是知道這老傢伙是個什麼樣的貨色,突聞這一番話,她都要對他黑轉粉了。
“是!皇上聖明,金口玉言、句句真理,小女子一定時刻謹記於心,時刻以此為則!”
“嗯,退下吧。”
絃音總算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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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蘭酒家
厲竹獨坐窗邊,面前的桌上一盤刀切牛肉,一盤花生米。
空酒壺有兩。
提壺倒酒,執起杯盞,仰脖一口飲盡。
一股辛辣入喉,直直順著食道,竄入腹中,五臟六腑就像是著了火,她皺眉,兩頰沱紅。
伸手執起酒壺,正欲再倒,卻是突然被一隻不知從何處伸出來的手一把按住。
酒壺被對方接下。
她抬眸。
秦義。
微微一怔,她醉意醺然地看看左右,又環顧了一圈四周,“你。。。。。怎麼會在這裡?”
秦義在她的對面坐下來,沒做聲,回頭吩咐小二上了一個空杯盞。
提壺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