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派的吧?是你派月禾去收繩子的嗎?”
如清怔了怔,頷首:“回皇上,大部分活兒是奴才派,也有一些是大宮女若水派的,奴才並沒有派月禾去做那事,想來應該是若水派的。”
皇帝“嗯”了一聲,揚袖示意他起來:“去問一下若水有沒有派,若沒有,讓那個月禾過來見朕!”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皇帝語氣明顯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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絃音躺在牢房地上的稻草上,剛準備睡一會兒,看守就來了,說是奉皇上旨意,帶她去龍吟宮面聖。
絃音心裡猜,不是因為她穿越的事,就應該是因為那個宮女的事。
趕緊起來,將長出來的褲腿朝上捲了幾道,袖管也捲了卷,便隨看守一起出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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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宮內殿
皇帝端坐於龍案後,絃音跪伏於殿中央。
所有宮人都屏退,殿裡唯剩他們二人。
“如你所言,那個叫月禾的宮女,的確有問題。”皇帝先開了口。
絃音聞言一喜,“皇上這麼快就查出來了?”
艾瑪,果然薑是老的辣啊,這才半日時間。
“請問她是誰的人?”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想知道到底是誰在陷害她。
“不知道。”
不、不知道?
絃音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那方才還那樣說!
所以,方才他那句話的意思,是說,目前只是查出對方有問題,具體是何人棋子還沒有查出是嗎?
那也沒有關係,她相信,以這個男人的手段,只要知道對方有問題了,查出幕後之人,也定然是很快的事。
他如此多疑,如此討厭背叛,如此愛顏面,別人都將細作安插到他堂堂帝王的龍吟宮裡來了,他不盡快揪出才怪。
然,皇帝接下來的話,卻是兜頭澆了她一盆冷水。
“月禾死了。”
絃音震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死了?幾時死的?”
“不久前。”
絃音簡直難以置信。
如此一來,她的事,她的線索,豈不是就徹底斷了?
“請問皇上,她是如何死的?”
“聽宮人們說,是失足墜入宮中的碧波湖裡淹死的,仵作已在驗屍。”
方才他讓如清去將人宣過來見他,龍吟宮遍尋不見,宮裡亦遍尋不見,後來,有人在碧波湖裡發現了她的一隻鞋子,經過宮人下水去尋,便尋到了她的屍體,已經嚥氣。
絃音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
方才聽到皇帝說月禾的確有問題時,她有多激動,此刻,她就有多失望。
“怎麼可能是失足?好端端的怎麼會跑去碧波湖?這顯然是殺人滅口。”絃音義憤填膺。
皇帝揚目睇著她。
“朕此次宣你前來,是想問你,你如何知道月禾有問題?”
絃音垂眸靜默,半響,才深深撥出一口氣,抬起頭,似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她的確做了一個大決定。
她決定實話實說了。
並非此時一時衝動、一時做的決定,而是自午膳前這個男人從天牢離開,一直到方才,她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實話實說,是找到真相、找到真兇最快的辦法。
她想過了,就算她此刻不說,卞驚寒或者刑部透過其他方式找到了真相、揪出了真兇,真兇也一定會將她會讀心術的事說出來。
與其等到後面被對方反咬,陷自己被動,不如,實話實說,儘快將此人給揪出來。
“皇上,如果,奴婢說,奴婢不僅會縮骨術,還會讀心術,皇上信嗎?”
皇帝正伸手端杯喝茶,聞言,手裡的杯盞“咚”的一聲落回到桌面上,他愕然抬眸,明顯眸光一斂。
絃音又連忙補充道:“但凡三十五歲以下,三歲以上的人,奴婢只要跟他對視,都能讀出他們的心裡。”
她深知,心事被人看透看穿,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尤其是他一代帝王,肯定最最忌諱這些,所以,她故意加了個三十五歲以下。
皇帝沒做聲,看著她,眼裡寫著懷疑。
略略垂了眉眼,他想起曾經也有小道訊息傳到他的耳裡,說這個女人會讀心術,他將信將疑。
後來,見她又是被大火所燒,又是被人長達數月的囚禁,此次又闖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