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退下的兩個看守又返了回來。
秦羌從袖中掏出自己的腰牌,遞給其中一人:“去,去宮裡稟報皇上,將今日藥築裡發生的事如實稟報於他。”
秦義和厲竹聞言,皆震驚。
“你瘋了?”厲竹更是扭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不是曾經告訴過她,此藥築是秘密修建,外人沒幾人知道他會醫?如今此舉豈不是將藥築公諸於世?
最重要的,皇帝若知,定然會懷疑他秘密建此藥築,且隱瞞眾人,有什麼目的。
“是,本宮就是瘋了,本宮在想,若父皇看到,在自己身下承歡過的女人又跟自己的兒子搞在一起會是什麼感覺?”
厲竹臉色一白。
秦義眉心攏起:“二哥,你不要胡說,我心裡早就有人了,我只愛我的綿綿,我跟神醫純粹朋友關係,而且,你去告訴父皇,就沒有想過,父皇知道了你這秘密之地,會如何猜忌你?”
“猜忌就猜忌,反正你不是也知道了這秘密之地嗎?這個女人會告訴你,你覺得,就依她當年爬龍榻的那股浪勁兒,她不會告訴父皇?”
“夠了!”厲竹臉上早已血色全無,連嘴唇都氣得發抖發白,將秦義手臂上的布條打了一個結,她起身站起,轉眸再度看向秦羌。
“我要是告訴你父皇,還輪得到今時今日你找人去稟報?”厲竹口氣灼灼。
秦羌一時語塞。
半響,又冷哼一聲:“那你還不是告訴了秦義?”
“秦義不會出賣你。”厲竹篤定道。
秦羌聽完就笑了,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瞥向秦義。
“是嗎?這世上還有誰值得相信嗎?”
也不知道是問她,還是問秦義,抑或是問自己。
話落之後,再次示意那個還站在那裡沒去的看守:“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
看守領命作勢就要出去,卻是被厲竹快步衝到前面攔住:“不許去!”
與此同時,伸手就想奪下對方拿著的秦羌的腰牌。
沒有腰牌就進不了宮。
看守也眼疾手快,當即避開。
厲竹再奪。
兩人拉拉扯扯糾纏在一起。
看守會武功,其實想甩開厲竹並不難,但是,見秦羌站在那裡一聲不吭,他也不敢造次,厲竹搶,他只能避。
一頓拉扯之下,驟然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拉扯的兩人終於停了,皆驚錯垂眸,朝地上看去。
代表著一國太子身份的和田玉腰牌,赫然被摔成了兩半。
看守大驚失色,慌亂看向秦羌,“撲通”一下跪於地。
厲竹亦是沒想到如此,長睫顫了又顫,輕抿了唇,站在那裡沒有動。
秦羌緩步踱至跟前,瞥了兩人一眼,傾身。
厲竹以為他是彎腰去拾那碎成兩半的腰牌,誰知,他卻是將手伸至了她腳後邊的地上。
她循著望過去,是一張疊得好好的紙條,他拾起。
他將紙條開啟的同時,她猛地反應過來那是她的東西。
是她寫的配方,就是秦羌給絃音的那一粒三月離的解藥,她研究出來的配方。
應該是方才拉扯時從袖子裡掉出來了。
連忙伸手去奪。
秦羌又豈會讓她如願?輕鬆避開。
“給我!”
秦羌無視,已一邊舉著,一邊在看。
看完又笑了,冷笑,朝她臉上一扔。
所幸只是紙張,落在臉上並無痛意,那張紙砸在臉上,又落到地上。
厲竹彎腰去撿。
“神醫果然是神醫呀,這就差兩味藥就能配置成功了。”
邊說,他邊傾了身湊到厲竹的耳旁:“想知道差的是哪兩味藥嗎?你絕對想不到,也絕對弄不到,因為其中一味。。。。。。”
故弄玄虛地頓了頓,他才接著道:“是本宮的心頭血。。。。。。”
薄唇輕啟,得意地輕聲吐息。
他剛準備直起腰身,眼前忽的白袖一晃,下一瞬,巨痛就從胸口傳來。
秦羌瞳孔一斂,愕然垂眸。
一柄匕首正刺在自己胸口。
他臉色大白,沉痛抬眼,難以置信看向面前正手握匕首微微薄顫的女人。
“厲竹。。。。。。”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秦義和看守都驚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