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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酒香就像瀑布一樣瀉了出來。莽烏特搶著先灌了一口,然後扔給分雷,分雷道:“本來不打算喝酒的,但這裡是陰山西口,窩在山裡的風很扎人,你也來一口吧。”

鴻吉里接過來呷了一口,那酒像燒開了的辣椒水直流進肚子裡,嗆得他差點掉下眼淚來。莽烏特哈哈笑道:“這小子不是個孬種!普通的漢人若是嘗一口這個,非嗆死不可!”

朵朵伊嬌哼一聲,響起天籟般的聲音道:“你們買天部的人誰比得了,人不一樣,酒當然也不一樣了。”

莽烏特看她那恬樣差點流下口水,怪笑道:“小妮子,要不要嚐嚐買天部男人的滋味?嗨!包你賴在烏拉古爾不走嘍!哈哈哈哈哈!”

朵朵伊努著小巧的鼻子道:“像你這身高馬大的,配個母驢還差不多呢!”

“哦?”莽烏特故意板起臉,然後環視大家一週後“噗”地仰天大笑,分雷與強奇裡也是搖頭失笑,朵朵伊和鴻吉里不明所以時,分雷道:“你以為他沒陪母驢睡過覺?呵呵,他這王巴蛋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什麼!”朵朵伊聽完臉上一白,愕然道:“他真和母驢……那個啦?”

一直不說話的強奇裡搓了搓黑白混雜的連毛鬍子道:“他們騙你呢,和母驢睡覺的只有德喀部的人才能幹得出來。”

朵朵伊撅起小嘴剛要發作,卻聽鴻吉里問道:“你們與德喀部真如傳聞所說的那樣不和嗎?”

分雷喝了口酒,笑道:“這種事兄弟還是別問了,看好你的妹子,她的突厥名字起的不錯,小心讓賈扎拉霸佔去了。”

“霸佔人家?他還沒有那本事呢~”

莽烏特一臉正經道:“怎麼能讓這小子得手哩!”說完一拍百十來斤的解牛斧頭道:“小妮子是我的了!誰搶先問問它!”

眾人一陣轟笑,這時賈扎拉跑了過來,並揮著長矛指向陰山西口,分雷等人望去,一騎卷著寒風急速奔來!

“是孔果洛的人!”

待那騎跑過來後,騎上武士稟道:“分雷頭人!我們發現了奚部的騎兵!他們在西峰的一片林子裡,我們先是找到了他們未及收拾的馬糞,然後摸到了他們的營帳!”

“有多少馬?”分雷問道。

“千餘匹!都栓在營帳前了!”

分雷叫了聲好,轉身喝令全隊上馬!

百來騎買天烏騎甲悄然無聲地整裝上馬,紀律的嚴謹讓鴻吉里刮目相看,他拉過朵朵伊的韁繩道:“你沒有趁手的兵器不可輕舉妄動!知道了嗎!”

朵朵伊不依道:“你還當我是孩子嗎!別忘了我也是用弓的好手!”

賈扎拉勒馬上前嘿笑道:“到時一定讓孔果洛給你把夠勁的弓子!在此之前先用這個吧!”說完從馬墜袋子中抽出一把兩尺馬刀拋給她,朵朵伊接過後甩了甩笑道:“你倒挺會討女孩歡心的呢。”

賈扎拉嘿嘿笑著策馬而去,鴻吉里見她手上有刀,嘆了口氣地也跟大隊突入陰山西口了。

一百來騎的戰馬均裹上了沾溼的牛革布,踏地的聲音很難在窩風的西峰山川中傳出聲響,他們悄然無聲地尋到了那片林子,分雷讓最有經驗的強奇裡留下埋伏大隊,然後帶著莽烏特、賈扎拉、鴻吉里和朵朵伊尋到了孔果洛。

在孔果洛的指引下,眾人摸到靠近千人帳的隱蔽處,幾十個身穿棕色牛革輕騎甲的哨子在營前晃動著,他們顯然也是小心翼翼,只在營帳中心的幾個點燒著煹火,孔果洛指著營盤偏西的一帳道:“那個奸細進去就沒出來,我想那裡該是主營。”

分雷疑道:“你是說進去就沒出來過?”

“嗯,約摸半個時辰了。”說完又指了指疑似主營旁邊的十匹藍櫻戰馬道:“那幾匹馬很可疑,像是南邊的馬。

“是唐軍的。”分雷皺眉道:“和當初設想的一樣,看那藍櫻束子,該是唐軍的騎校鏢隊。”

“嘿嘿,那趕情是大人物哩。”賈扎拉輕笑著望向鴻吉里道:“分雷頭人沒說錯,你那點金子真不夠我們賣命的。”

鴻吉里看在眼裡也是頭皮發麻,眼前的唐騎已經說明了強唐對車鼻可汗的態度,正如分雷所說,奚人冒著開罪東突厥的風險來刺殺車鼻,不光有薛延陀的影響,還有強唐的支援。

“草原不就是這樣嗎。”分雷已看出鴻吉里眉頭間鎖著的鬱氣了,他續道:“草原和大漠之間的部落永遠在彼此碾軋與吞併,當一個部落衰敗時,就如受了傷的草原狼,被驅逐被扼殺,呵……就算大唐介入又如何,你來我就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