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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分雷笑道:“也是兩種用法,但願用不上它。”

“那究竟是什麼?”

分雷抿住笑意,望著那木樁道:“那叫捶柱,你看到它戳入土裡的地方嗎?那撅起的一粒沙就是勇士的一滴血。”

鴻吉里驀然一驚,愕道:“莫非這就是大漠傳說中的巴哈禿兒之柱?”

“不錯。”臧珠接過話岔道:“所謂巴哈禿兒就是你們漢人所稱勇士的意思,而這個柱子正是衡量一個巴哈禿兒力量的關鍵,規則是用五指按在木樁表面,單憑一臂之力五指壓去,看樁子入土幾分而定勝負。”

鴻吉里聽罷比劃了一下,搖頭道:“雖然護在可汗身邊經年,但自愧沒有那種神力啊……”

分雷拍了拍坐騎的屁股,又整了整馬鞍,似乎沒有聽到鴻吉里的言語,臧珠瞄了一眼分雷,莫稜兩可地說道:“也不知道大草原第一巴哈禿兒會按下幾分呢……”

分雷使繃簧刀咔著馬股間未落的糞便,只是嘿嘿笑道:“買天的人不玩這個。”

“玩?”臧珠愕然道:“難道你不明白這是草原上最高的榮譽?”

分雷瞅了瞅那木樁,聳聳肩後道:“還是看鐵爺怎麼說吧。”

話音剛落,只聽黑旗客棧堂口內傳來震天大笑!藏珠和鴻吉里本能地向後退去,只聽笑聲由遠而近,一個粗曠不修邊幅的高大漢子邁出堂口,此人身量九尺!外披敞襟英雄襖,腰圍黑狼裘,在太陽映照下狼豪閃閃發光,顯然是用黑狼崽子的皮縫製的,確是名貴之極,再看他噌噌發亮的光頭,竟與那分雷一般模樣!

“分雷!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孃的!早知是你我就提早送水出鎮哩!”這人震天般的嗓腔足可傳遍整個三間井鎮。

臧珠和鴻吉里被震得耳鼓發麻,一同望向咔馬糞的分雷,分雷抖了抖繃簧刀,背對著來人道:“看在苦雅拉的面子上,就別給德喀嘗簾甲傳號子了,鐵爺。”

鴻吉里和藏珠聽罷面面相覷,同望向那鐵塔般的漢子,原來此人便是不買任何一方帳的鐵爺鐵烏兒,而又讓眾人驚悸的是分雷所說的德喀嘗簾甲!這個與買天部不共戴天的強悍部落,如今聚相在三間井可算不是冤家不聚頭了!

鐵爺吭嚨著嗓子,像永遠咔著濃痰一般笑道:“三間井!三方路!奠旗常!鎮外戮!既然我姓鐵的敢這麼叫!不管是烏騎甲還是嘗簾甲!我一視同仁!有問題鎮外解決!”

分雷緩緩別過傲軀,卻抖起微笑道:“這個鐵老放心,三間井的規矩!我懂!”

“好!”鐵爺豎起大拇指道:“不愧是苦雅拉的繼者!你明白事兒!是條漢子!”

分雷轉頭瞄向鎮西口,笑道:“那就讓‘兄弟們’進來吧,鎮外風沙大,別吹個好歹的!”

鐵爺乾笑一聲,接著喝道:“鎮西口!德喀嘗簾甲請了!”

藏珠和鴻吉里又是一陣耳鼓發麻,只聽鐵爺喊罷,三間井向西的戶生逐個傳話而去!待片刻,分雷等百來騎只聽地皮震動!西口排來股股勁風,那捲來的風勢直刮的眾人心口直沉!

當隆隆的馬蹄呼嘯而來時,只見以黑旗客棧前院為限,向後密密麻麻地排了幾百匹身穿白色老虎紋的革甲戰騎!

為首一騎的戰馬右蹄刨地,嘴嚼子裡噴著濃烈的戰意,再看馬上勒韁之人扎著垂下的白狼尾巴,一身竹青革甲,手上平端著一支丈二勾鐮長鋒刀,深陷青色頭盔中的臉目一片深黑,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令買天部一陣悸動。

就在強勁的西風從後捲過德喀嘗簾甲眾騎的狼袍時,此人輕磕馬腹,跨下戰馬緩緩邁向分雷身前,左右的強奇裡和賈扎拉“譁”地抽出兵刃直盯著來騎!

當來騎一步步邁去時,雙方的勇士均半刃出鞘!只瞪著雙方的頭人!

分雷屹立在場中,嘴角掛著淡笑,就在來騎與他一尺遠時!分雷驀地抬手按在馬頭!只聽他一聲暴吼!那戰馬“嗷”動前蹄高抬而起!竟向左側刨去!而那騎上之人倏地騰空而起!詭異地在空中旋過數週!“嘭”地下沉後,雙腳炸裂空地與分雷對視著!

當全場的殺意漸濃時,青盔武士響起低沉沙啞的聲音道:“僅以此花,向買天頭人致敬。”

買天部戰士一怔!齊望向分雷胸前!

在大草原上,當巴哈禿兒之間決鬥時,是以一束花別在對方胸前為勝利條件的,眾人甩目望去,分雷的胸前正彆著一束德喀部獨有的納命草!

“哈哈哈哈哈哈哈!二位能竭臨黑旗客棧!是姓鐵的榮譽!兩位頭人裡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