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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攻勢也為之歇止!

西線的城牆上,千名戰士齊聲高喊。

一百騎買天烏騎甲由城內殺出,為首一騎正是買天頭人分雷!

分雷手挑丈二錐刺長矛,在錯過廣順堡的一剎仰天暴喝!直震得西線戰場為之震動!

這一百騎買天烏騎甲均是長矛在手,矛杆上佈滿尖釘,在分雷的帶領下豁入敵軍之中,一輪血腥的挑殺下,登時扎開一道長達半里的血口,一部分聯軍見那明晃晃的禿頭一時聞風喪膽,整整萬餘的兵士潰散開去,那分雷為鋒頭,所到處血肉橫飛!

元敬焱瞪著雙眼,他本以為分雷與苟古拉一戰後會重傷而歸,就算橫兵而來也無濟於事,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此人的勇猛已不是單純意義上所能理解的了。

幾千加寧兒部的戰士聞聲而動!再次高舉長刀尾隨殺去,那混戰中的買天戰士更是勇不可擋,元敬焱一屁股坐在紫檀車中,圓睜著雙眼,張著顫抖的嘴巴喃喃道:“此人……非人……”

分雷挑飛數個聯軍兵士後,將長矛直扎進兩個唐兵胸口,連帶著內勁將十多個勇兵捅進丘中,待那長矛杆頭嗡嗡晃動之時,他抽出奔狼繃簧刀掃劈而去,數顆頭顱飛濺著鮮血拋飛於天際,分雷勒馬而起,戰馬前蹄揮輪凌空,他一刀劈飛唐將的上身,舉起長刀喝道:“買天聽令!”

混戰的西線草原傳來震天的應喝!

分雷一刀指向納什的方向嘶吼道:“圍!”

“圍!”元敬焱不能置信地隨他喃道:“他想圍?他想圍!”

數千唐軍包圍之中的納什,他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圍”?

元敬焱無法想象在亂軍中,散亂的買天戰士怎麼理解這個“圍”字,可接下來,他目瞪口呆了,陣中的買天勇士不知是什麼驅使著他們的靈魂,剎那間三五成群地由各線聚攏而去,在賈扎拉滿身鮮血地挑飛最後一個唐兵後,他微笑著栽下馬來,而一騎旋風而過,將他拎在懷中。

分雷滿臉鮮血,忽然咧開一道雪白的牙齒,他對懷中的賈扎拉笑道:“我怎會讓你死在這兒!要死就死在那裡!”說罷舉刀指向中軍的元敬焱!

那刀鋒如透骨的風削,讓元敬焱駭然地呆坐在車中。

不滿五百騎的買天勇士聚攏在分雷身邊,形同血人的莽烏特夾起納什隨分雷撤向廣順堡,而他們一直沒有看到強奇裡的身影。

在西線的退守下,唐、德喀及四部聯軍紛紛撤後,而狼頭牙底在阿史那晨烈的指揮下,薛延陀終罷兵而去,與此同時,東線告捷,索阿竟將奚契兩軍共三千兵屍留在了納福堡。

在這一天中,整整四個時辰的交戰,薛延陀聯軍傷亡一萬人,突厥則損失了六千餘人,其中加寧兒部陣亡四千以上。

第四十五話兵兇廣順堡

第四十六話 素衣相見 (上)

星羅布天,寒風瑟瑟吹撫。

城外遍佈萬餘屍體的草原上,徘徊著群群惡狼,它們尋嗅著絲絲氣息,拖走那些重傷的兵士,偶爾一聲慘叫,撕裂著寂靜的黑夜。

阿史那晨烈默默地立在狼頭牙底,望著漆黑的草原,只能看到那些閃著翠綠色眼眸的群狼,它們似乎就是長生天的使者,拖走了那些懷著偉大勇氣的戰士們的身體乃至靈魂,讓他們重歸於茫茫天地,不再為這殺戮的兇場為之哭泣與恐懼。

不知何時,阿史那晨烈的肩頭搭上一隻大手,他微微轉頭看去,正是分雷。

阿史那晨烈抹乾眼角的溼潤,乾咳一聲道:“沒有進堡睡一會兒?”

分雷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連月來的撕殺令他一傷再傷,他蹣跚地與他站在一處,望著深黑的草原,嘶啞道:“怎麼睡得著……”

阿史那晨烈迎著城頭凜冽的寒風長嘆了口氣,道:“是啊……誰能睡得著呢……”

二人望著朦朧詭異的草原,一時哽咽著無話可說。

這時,在幽幽草原之上,傳來一陣悲鏘的長琴之音,那音色宛若奔流的黃河,在切切疾鳴後遁入悠揚,仿似枝頭露水落下,盪漾著淺淺的草灘子,一波一波散了開去……

草原上的狼群聞音散去,伴隨著琴音,漆黑的大地傳來整齊有序的腳步聲。阿史那晨烈大手一揮,狼頭牙底上計程車兵頃刻間投出數十火把,將城下照的一片火紅。

三百薛延陀戰士,右臂扎著白紋布條,尋覓著重傷計程車兵,他們看也不看城上的突厥箭手,只埋著頭,翻過一具具屍體找著喘氣的兄弟。

阿史那晨烈緊咬牙關,痛苦地閉上雙目,倏地揮下大手!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