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將自己那杯也幹了,這酒入喉辛辣,令舌根微微發麻,李克明沒有多想,道:“郡主,先前多有得罪之處,都是因為求之不得,喝了這杯酒,你我便將不開心的事全部忘掉,重新開始。”
司徒緋等他將酒喝了,道:“我不勝酒力,平時沒有三兩杯就醉了,你多喝點吧。”
李克明不疑有它,道:“郡主隨意,我三杯你一杯可好?”
司徒緋似笑非笑:“好啊。”扭頭對兩個丫鬟道:“我和小公爺在這裡喝酒,不用人伺候了,你倆出去等著,別讓不相干的人進來打擾。”
這話正合李克明心意,又連著滿飲兩杯,眼巴巴看著司徒緋將酒喝了。
他酒量甚宏,平日裡別說這麼一小壇,就是幾十杯酒也不會醉,這會兒懷了別樣的心思,幾杯酒下肚,竟覺著有些頭暈。
眼見司徒緋臉上笑意愈盛,李克明不知怎的,竟打了個寒顫,道:“郡主,這酒……”
“發現了麼,這酒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呀。”
李克明一聽這話便想站起來,可也只是欠了個身,便兩腿一軟坐回原處,那種麻痺的感覺早從舌根擴散到了全身。
他目露驚恐:“可你,你也喝了!”
“是呀,我不喝你會上當麼?”
司徒緋站起來,踉蹌了一下,她喝得比李克明少多了,雖然發作,卻勉強還能行動。
“你要做什麼?你敢害我?你個賤人,我爹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爹孃,讓你平南王府所有人都跟著陪葬。”
“住口!”司徒緋目光冰寒,隨手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向著李克明的臉狠狠戳去,口中斥道,“李韶安那廢物,逢戰必敗,也配同我父王相提並論?你們父子只會那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想我嫁你,做你的春秋大夢!”
司徒緋沒什麼力氣,筷子戳在李克明臉上,只叫他吃痛地扭過頭去。
“咦,我曉得了,你是臉皮太厚,沒關係,咱們有一下午的時間,慢慢來,沒人會進來打擾,換這個試試。”
司徒緋早有準備,自袖子裡取出一把匕首來。
“來……”李克明這時候才想起要張嘴呼救,“人”字尚未出口,被司徒緋塞了塊帕子堵上了嘴。
她解下綢帶來將李克明牢牢綁在椅子上,先拿匕首在李克明臉上劃了幾道,看他滿臉是血,傷痕交錯,才取了面鏡子擺到他面前:“說你長得醜,你還不承認,諾,自己照照鏡子。”
李克明身不能動,“唔唔”掙扎個不停,額上青筋凸起。
司徒緋不理會他說什麼,自顧自威脅道:“好生看著自己,別眨眼,你若不仔細瞧著,我就把你眼珠子剜出來。”
李克明到這會兒還抱著一線希望,覺著司徒緋只是想出出氣,不敢殺他。
他瞪著通紅的眼珠子,盯著鏡子裡面目全非的自己,卻聽司徒緋在旁抽泣了一聲。
自己還沒怎樣,她到是先哭開了。
司徒緋邊哭邊道:“你這狗賊,竟然那樣折磨子約。嗚嗚,你不是人。子約從來沒有做過壞事,也沒有得罪過你,都是因為我,是我非要纏著他。你有本事衝我來,為什麼要害死子約……”
她哭得很兇,外頭守著的人肯定聽到了,卻沒人敢吱聲。
司徒緋抹了把眼淚,咬牙切齒道:“自從我知道你是怎麼折辱子約的,就日思夜想要為他報仇,足足想了兩個月,我在佛前祈禱,求子約在天有靈,原諒我連累了他,你自己送上門來,那真是太好了。我告訴你,我這身衣裳就是為子約穿的,想我給你個痛快,沒那麼容易!”
說完她轉到了李克明的身後。
李克明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覺渾身寒毛都豎起來,口裡“唔唔”連聲,想要恐嚇對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司徒緋彎下腰,割碎李克明衣袖,見他手臂上肌肉鼓鼓,顯然在一直運力想掙斷綢帶,喟嘆一聲,按住李克明手腕內側活動了一下他的手指,找到他手筋所在,匕首劃過,將其挑斷。
李克明手腕上血如泉湧,司徒緋出身尊貴,何曾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面,兩隻手抖個不停,卻還是撕下塊棉布來,將李克明的傷口一絲不苟地裹了起來。
然後是另一隻手的手筋。
為了今日她計劃周詳,怎麼割手筋腳筋早裝作好奇向王府的家將打聽得一清二楚,絕不會出錯叫李克明再有翻盤的機會。
半個時辰之後,她忙完了,借李克明的衣裳擦了擦不小心沾到的血,蒼白著臉同對方道:“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