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上萬,他也不敢對隋鳳的女兒動粗。
陳王爺的幹侄女想收拾他還不跟捏死只臭蟲一樣。
少頃憑據寫就,山柱不識字,叫汪家人核對過沒什麼問題,蓋印畫押。
眾人收拾東西準備返程。
由始至終那把總都在院子裡等著,明月根本就未打算見他。
眼見眾人要走,把總急了眼,上前阻攔:“諸位別急,別急,待我見過大小姐,再說天不早了,大夥好不容易來一趟,眼下誤會解開了,怎麼也得吃了飯再走。”
其實太陽還老高呢,這純屬睜著眼睛說瞎話。
程猴兒和隋順上前把他拉開。
侍女們從庫房旁邊的屋裡魚貫而出,明月最後出來,瞥了那把總一眼,奚落道:“誤會解開?還早著呢,你那些部下已經招認了如何勒索殘害過往商家,看在你也是受人指使份上,暫時寄下頭顱,再囉嗦半句,一樣打斷手腳。”
程猴兒呵斥他:“退後!”
那把總不敢頂嘴,眼睜睜看著明月坐上車。
這些人來去如風,帶走了幾十車值錢的貨和十幾個渾身是血的俘虜。
原來這片刻工夫明月已經安排人把戎三兒和那些兵卒挨著個兒審了一遍,記好口供,簽字畫押了。
犯人自然要帶走,留著以後對證。
出了西滄城,汪寶泓和汪家的幾個掌櫃連聲催促拉貨的車快走,生怕後面有人追上來再生波折。
明月將汪寶泓叫了過去,道:“汪兄不必如此著急。”
“可……”
明月笑了笑:“索性一次解決了吧,要不然以後你們家還從不從白州進貨了?”
能一次解決自然最好,汪寶泓可沒想到明月會為了自家特意去同陳佐芝的侄子對陣。
大半年的經營和付出,此時都得到了豐厚的回報。
明月見汪寶泓不說話,還當他擔心自己鬥不過陳豐羽,她也不以為忤,反正商人嘛,不以利益為先怎麼賺得來錢,這汪少爺又是個善於投機的,當初不過匆匆一面就敢叫家裡人向自己提親,她只是笑了笑,特別善解人意地道:“要不你的人帶著貨先走?”
汪寶泓微微躬身,道:“不用。我家與大小姐一榮俱榮,一損……還是我們自己抗著吧,大小姐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明月乾笑一聲,心道:“說的好好的,這汪少爺眼睛怎麼紅了呢?”
長長的隊伍往北走出近百里,傍晚找了一處小鎮投宿,明月把跟她南來的侍女下人們全都叫到跟前。
到了放他們自行離去的時候。
因為江城現在做主的是陳豐羽,明月建議眾人別急著回去,可以先在附近找個地方暫時落腳。
出乎明月預料,原本決定要離開的人裡頭竟有一小半改變了主意,要跟著明月回山寨去,也不知是不是這一路上的見聞把大家嚇著了。
安頓下來之後,明月簡單用過了晚飯,沒有沐浴準備休息,而是點著燈看了會書。
打狗還要看主人,她今天打了西滄的那些惡犬,他們的主子馬上就該找上門來興師問罪了。
也只有這樣忙碌起來的時候,明月才會暫時放下對謝平瀾的掛念和擔憂。
差不多入更時分,外頭有了動靜。
高亮親自來叫她:“小姐,來了!”
“和大家說一聲,怕是有場硬仗要打。”明月起身,為防萬一,“雪淨瓶”不用說了,她還特意把費長雍為她改制的弓和滿滿一壺箭帶在身上。
出了客棧,就見四周密密麻麻全是火把,映得半條街亮如白晝。
至少有一千多兵丁包圍了客棧,為首之人一身素白,繫著麻布腰帶騎在馬上,正是陳豐羽。
“哎呦,我的好妹妹,果然是你!”見明月出來,陳豐羽陰陽怪氣道。
明月微哂:“羽少興師動眾,半夜擾人清夢,不知有何見教?”
陳豐羽沒想到明月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全沒有見到故人的“激動”,也收斂了神色,冷著臉道:“少他孃的裝糊塗,你跑到我的地盤上耀武揚威,搶我的東西打我的人,當我是擺設不成?”
幾月未見,他這一撂臉色,竟真透出幾分冷厲的殺意來。
明月恍若未覺,淡淡地道:“羽少還是這麼喜歡顛倒黑白。貨是我的,無故被你扣下,這筆賬我不是不同你算,你彆著急,至於打人,就他們做下的那些事,死有餘辜,口供和人都在我這裡,你來的正好,咱們一起去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