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我的帆板比哥哥劃的好,父親說這是陛下發明的小帆船,我們都得學會。”說話的是大河,假如閉上眼,根本聽不出是個黑人孩子的口音。漢語在卡蘭巴和開普敦已經成為第一語言,在東南亞各國也是很熱門的第一外語。要想當海商、和海商做生意,不會漢語很麻煩。這種文化入侵不是洪濤故意為之,而是跟著經濟活動一起興起的。誰是強勢的一方,誰就會把自己的文化強加給弱勢一方。
“我比大河會看星星,天上的星星我都認識,他不成!”即使是親兄弟,倆個孩子也沒禮讓,謙虛內斂的文化不管在航海學校還是海外領地的漢語學校裡,都是被忽視的。
“那好,你們兄弟兩個都不錯,從今天開始,我教你們開大船。從現在起,大海,你就是我的大副了,大河,你是我的舵手,我是你們的艦長,知不知道在帝國戰艦上應該遵守什麼規矩?”洪濤不打算現在告訴兩個孩子要去什麼地方,主要是怕他們聽了之後會哭哭啼啼的想家。船上就三個人一隻美洲獅,要是其中兩個情緒不好,這趟航程就會很鬱悶。
“沒有法律,只有艦長!”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回答了洪濤的問題,而且答對了。
“很好,現在由舵手大河接替我駕駛,保持現有航向……大副大海,升三角帆!”怎麼讓孩子暫時忘掉他們身處何地?很簡單,就是保持住他們的好奇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孩子可以忘了餓、忘了累、忘了回家,洪濤小時候就是這個德性。當然了,大河還轉不動舵輪,大海也拉不動風帆,但沒關係,只要把這個工作交給他們,讓他們跟著幹,哪怕只是幫著轉了半圈、拉了半米,他們也會認為自己很偉大。
帶著兩個不滿十歲的孩子從非洲之角橫渡南大西洋抵達墨西哥灣,不間斷航行九千多公里、使用完全木質帆船不帶任何輔助動力、沒有淡水淨化裝置、沒有GPS定位系統和導航雷達、只用三臺不同材質製造的六分儀和一本月距表導航。這些條件湊到一起,放到後世,洪濤就是帆船界的頭一號人物,沒人會如此瘋狂。可是放到目前,這已經是最好的條件了。
飛魚級就是按照最初的掠食者號建造的,它的船體不大,長度只有十八米,排水量不到五十噸。但是經過十多年的改進之後,這種船型已經非常適合遠洋高速航行了,一直都是帝國當仁不讓的通訊船,常年奔波於帝國本土和各個港口之間。它的安全效能已經得到了無數次驗證,除了由於操作不當發生過一次撞船事故以外,從來沒受過大傷害。
而開普敦造船廠新造出來的這幾艘飛魚級,船底又有了一個新的變化。原來的整體外龍骨沒了,也不是沒了,而是縮小到只有船底中部才突出三米多長的一截,船頭和船尾底部的外龍骨去掉了。這種外形更像後世的帆船形狀,也更符合流體動力學。
減小後的外龍骨或者叫鰭片,就像是魚類的腹鰭,既能起到穩定船身側搖的作用,還不至於增加過多重量,也減少了部分航行阻力。在不降低適航性的基礎上,讓飛魚級的極端航速提高了兩節,真成了名符其實的海上飛魚。
別看就是小小的一個改動,這是溫家老哥倆以及下一代再加上造船廠裡許多位船匠不懈努力的結果。光是試驗到底留下多大外龍骨最合適就整整試驗了五年多,經過幾百次航行資料統計之後,才得出一個相對靠譜的結論。
在沒有現代化裝置測試的情況下,想研發一個新技術、甚至只是小小的改動,哪怕有洪濤這樣的穿越者指點,也是這麼難。這就是科學,決心再大也是瞎掰,資料才是真理。
不過洪濤沒敢把這艘船的速度全部發揮出來,他再懂航海,也是一個人,飛魚級的標準配置是五人駕駛,一個人也能開,不過就得降速航行了,因為沒有足夠的水手及時調整風帆,大海和大河連一個水手都算不上。儘管他們在大海上努力忍著內心的恐懼,裝成大人的樣子,但小胳膊小腿還真不能當大人用,所有的帆具操作,都要洪濤一個人來完成。
白天十二節,這是洪濤能承受的最大勞動量了,連球帆都不敢升,晚上為了讓自己能得到足夠的休息時間,全是降三分之二帆慢慢走,能有四五節就不錯。
從開普敦直航墨西哥灣西岸,洪濤有這個本事嗎?假如要是給他一艘四十英尺的現代化巡航帆船,不碰上極端海況,這個距離的航行只能說是有點小難度。可是駕駛這麼一艘仿古帆船、真帆船,洪濤還真沒這個本事,中途必須停靠一次,這已經是他的最大能力了。
好在洪濤腦子裡還有幾個南美洲港口城市的座標位置,大部分都在最南端。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