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開始在這附近集結的,要想知道原因,只能去問部落裡的謝赫和他的親信。
“這種情況也有可能,貝都因人視搶劫商隊為生活中的一部分,只是搶劫如此大的駝隊就不太常見了。”賽義德按照他所瞭解的阿拉伯人風俗,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覺得不那麼簡單,首先就是時間!這五個部族如他們自己所講,並不在同一片土地上生活,有兩個是在北邊,中間還隔著其它部族,假如沒有人事先通知了他們,怎麼能在短短兩天時間裡就集結這麼多騎兵?我算了算路程,最遠的部落到這裡最少也要三天,還得是日夜趕路,他們到這裡的路程比咱們差不多遠了一倍。”
“其次。剛才我仔細聽了你的翻譯,這五個部落里居然有兩對兒平時關係並不太好,假如沒有外部力量協調,他們是如何在短短三天時間裡就達成共識的?並且還把兵派了過來。還由兩位首領統一帶領,這個難度不是一般大啊。”
“最後,還是那句話,這三個人先留著,不急於下結論。等阿爾因家族的朋友來了,估計還會給我們提供更多資訊,最瞭解貝都因人的就是貝都因人。”
任何事情到了洪濤眼裡,都有N多種可能性。在他不太關心的事情上,這些可能性就會被故意忽視掉,但遇到了大事兒,尤其是事關生死的大事兒,他骨子裡那種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本性就佔據了統治地位。此時他越是平靜、越沒情緒,後果就越嚴重,理智的破壞力永遠比情緒高。
“陛下早上使用的武器猶如天上的雷鳴。它們叫什麼?”洪濤分析得這麼全面,賽義德也沒啥可補充的了。危險一過去,他的好奇心就冒了出來,開始詢問火槍的事情。
“叫手炮!和船上的大炮一樣,都是帝國的秘密,這些東西還是別討論了。帝國有法律,即使是皇帝也不能違反,我去看看士兵們。”這次洪濤回答得很不客氣,在阿拉伯人地盤被阿拉伯人襲擊,同為阿拉伯人的阿爾因和賽義德全都是嫌疑人。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全貌之前,洪濤是不會再給他們過多信任的。
凌晨的偷襲讓敵人損失了大概三百多人,真正打死的只有不到一百人,更多是被駱駝摔傷或者踩傷的。那些駱駝就更倒黴了。現場扔下了近四百匹駱駝,鉛彈多一半兒全被它們擋下了。在清理戰場時,不管是人還是駱駝,不管活著的還是死了的,都被陸戰隊員用短刀再刺兩下,然後堆成幾個大堆。澆上混合油給燒了。
這並不違反洪濤的命令,只要別讓這些屍體腐爛,如何處理洪濤不會過問。至於說阿拉伯人是什麼殯葬風俗,陸戰隊員們已經顧不上了,他們也不再相信阿爾因家族的那些隨從。軍械、彈藥、糧食和淡水都改由陸戰隊自己管理,任何人不許接近,包括阿爾因和賽義德本人。
洪濤對這種情況熟視無睹,這是目前最合理的方式,朗崖做得很對。陸戰隊經次一戰,八人被殺,兩人重傷,全是外圍的暗哨,這已經是陸戰隊成立以來,最慘重的損失了。洪濤無法要求所有人都像自己一樣去思考,他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態度,阿爾因和賽義德依舊可以出入他的帳篷,還可以一起吃飯。
三天之後的早上,從南邊又來了一支駝隊,人數在二百人左右,這次不是敵人,而是阿爾因家族的貝都因人朋友、法蒂姆部族來接應了,還是部族謝赫的兩個兒子親自帶著部族精銳來的。
“這個部族是你們的敵人?”經過法蒂姆兩位兒子的再度過堂,三名俘虜交代的情報更清晰了。參加偷襲的五個部族兩位小法蒂姆都知道,其中一個是他們的死敵,兩家的地盤接壤,早就有矛盾,從小法蒂姆的父親那輩人就開始仇殺,但是誰也完全佔不了上風。畢竟法蒂姆部族也不是啥大部族,如果沒有這些年和南宋商人交易阿拉伯馬的生意,他們的實力更弱。
“敵人!仇人!”小法蒂姆使勁點了點頭。
“那成吧,我去殺他們你們不會不樂意吧?能不能幫忙帶路?”洪濤指著那張他這幾天依靠眾人描述畫出來的馬斯卡港附近的地圖,向兩位小法蒂姆提出了要求。
他已經不想再去貝都因人部族裡觀光了,搞清楚誰要搶自己才是第一要務。這種事兒必須嚴懲,你殺我一個人,我就殺你全村;你搶我一車貨物,我就滅你全城,堅決不能手軟。
要打就一次打服,否則就別打,這不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以後的商船著想。就如賽義德所說,搶劫是貝都因人血液裡的因素,如果不讓他們有點怕的東西,那以後大宋海商來了,不就成了來送肉嘛。想搶就搶、想殺就殺,這得多少軍隊才保護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