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嚴厲的打擊,該流放的流放、該罷官的罷官。
史嵩之被貶到了瓊州當通判,趙葵則被送去了四川前線,成了吳玠的手下。別看他們倆還都是官兒,職位還不低,但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史嵩之和趙葵完蛋了。瓊州是什麼地方?海峽公司和海商們的地盤啊,史嵩之來了之後能好受才算怪了。吳玠是啥人?堅定的主戰派啊,和趙葵在領兵作戰上還有很多矛盾,根本尿不到一個壺裡去,他到了四川也是個倒黴孩子。功勞肯定撈不上,一大堆屎盆子等著往他腦袋上扣呢。
事情倒了這一步,還都在洪濤的預想之中,他就是要把南宋朝廷裡那些主和派擠兌下去。知音報的報道和沿海城市裡的亂象大部分都是由監察部暗中指使、支援的,目的也是想逼迫朝廷無法息事寧人,再加上鄭清之一派的極力打壓,史嵩之、趙葵能扛得住才怪。
但是隨後發生的一系列變化就有點超出洪濤的設想了,甚至讓他有點不知所措。首先就是文浩突然北上去了臨安,搖身一變成了南宋中書門下的參知政事,而和他同去的十多名知音社骨幹,也都被理宗皇帝親自接見,並賜予了不同的職位,還都是實職。這樣一來,原本由史嵩之一派把持的職位又變成了知音社一派的地盤了。文浩從一名抨擊朝廷、反對朝廷的急先鋒,瞬間就成了南宋朝廷裡一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
參知政事在宋朝可是個大官兒,它是專門為了分散相權而設立的,差不多就是副相的意思。分散相權不就是要分散鄭清之的權利嘛,所以這個職位相交左丞相而言反倒更受皇帝重視,有些方面甚至比宰相的權利還大。還沒等洪濤反應過來呢,文浩又帶著一干朝廷大員南下了,成了朝廷的欽差大臣,專門坐鎮廣州來處理海商罷市的事情。
“陛下,屬下有罪,這件事兒事先沒有得到任何訊息,全是屬下的錯兒。事後我抓了知音社裡面的一個骨幹,才知道文浩一直與朝廷有聯絡,他們用詩詞互相聯絡,屬下的人看不太懂……”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慈禧第一時間就跑回了金河城,面見洪濤之後開始檢討自己的工作失誤。
“我一直都說吧,別把朝廷裡的人當傻子。他們打仗不成,但是玩朝堂政治我們得管他們叫師傅。這一招厲害啊,真是四兩撥千斤,現在他們用咱們的武器來對付咱們了。而且這麼一弄,鄭清之又多了一個勁敵,也就抽不出太多精力來配合文南在朝堂上逼迫理宗皇帝同意馬上北伐,他得先把這個文浩的底細摸清楚嘍才敢出招兒。文家真是出人才啊,表兄弟兩個人,一個是帝國外交部長、一個是大宋的副相……”洪濤看著手中的報告,臉上的表情很豐富。他這個腦子真是不太夠用了,玩政治的都是人精,假如把自己的穿越優勢去掉,隨便找個小縣官都能甩自己八條街。
“不過也不用擔心,在我的老家有一句諺語,叫做一力降十會、大力出奇跡!他們把政治手段耍得再花哨、再熟練,也改變不了兩國之間的實力對比。所以他們耍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我們的長處是拳頭,沒必要去和他們在這種方面較量。這就像我和文南吵架,用詩詞罵人文南能罵我一宿不重樣,難道我也用詩詞去罵他?那不是傻子嘛。我就用我最擅長的話去罵他,罵急了我還能上去揍他,把他的嘴按在沙子裡,看他還能罵得出來不!”感嘆完了,洪濤話鋒一轉,又開始在戰略上藐視敵人了,同時也讓慈禧從惴惴不安中緩緩勁兒。這件事兒是他的責任,但也不能全怪他,監察部的工作還是值得肯定的,有失誤不怕,就怕不能從失誤中總結經驗教訓。
“陛下說的是,其實陛下不用動手文南也罵不過您……”慈禧充分理解了洪濤這段話的中心思想,立刻就從愁眉苦臉中解脫了出來。
“你拍馬屁的功力有點退步了……幫我轉告文南,不用揹負任何思想包袱,不管他的談判物件是鄭清之還是文浩,帝國的原則都不會變。海商的談判從商業部裡找兩個航海學校的畢業生和海商代表一起去,光靠海商恐怕對付不了文浩,你知道為什麼嗎?”見到慈禧又開始拍馬屁了,說明他已經恢復了正常,洪濤就能給他安排下一步工作了。
“因為不是您從小教出來的學生,臉皮都不夠厚。文浩身邊有幾名從小在航海學校裡代培的畢業生,他們很難對付。”慈禧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洪濤的問題。
“對嘛……記住,對付敵人的時候,我們自己千萬不能比他們底線高。他們臉皮厚,我們的臉皮就得更厚!他們不是人,那我們就得更不是人!這沒什麼可恥的,為了自己的國家牟利,就算讓我脫光了去臨安大街上跳舞,假如能解決問題,我也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