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七號艦過去把那幾艘沙船幹掉,艦隊航向不變。”蒙古巡邏船上的烽火洪濤也看到了,他不想為了這幾條小沙船耽誤時間,分出一艘武裝貨船就足夠對付它們了。這次洪濤是下了狠心了,只要是蒙古水師的船,就一艘不放過,能多打沉一艘就多打沉一艘,走過路過絕不錯過。
“姑丈,為什麼不在半路攔截他們,這裡靠近港口,還有眾多島嶼,不適合我們的船隻。”翁丫也來過登州港,很清楚這裡的近海情況。
“誰說要在這裡和他們作戰了?如果他們如此大規模的集結我們都不來看看,就有點不和常理了,會讓對方起疑。咱們來這裡轉一圈,讓他們知道我們發現了,這樣能逼著他們早點出發,免得讓咱們在海上瞎轉悠。幾百艘船匆忙之間出發,時刻還要面臨海上威脅,不知道蒙古水師是如何訓練的,反正我是做不到有效的指揮。只要他們有一點亂,那咱們就可以隨時撲上去咬一口。從這裡一直咬到長江口,一千多公里的海路上都是我們的戰場,連續五六天的日夜擔驚受怕,會讓他們的心理產生很大變化,這叫攻心戰,懂不?”
洪濤並沒指揮過大規模的海戰,他建立的這套指揮系統也沒能力指揮太多船隻,幾十艘正好,上百艘都有困難,幾百艘船的話,洪濤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指揮,難度太大了。對自己都是很完成的任務,洪濤相信剛訓練了兩三年的蒙古水師就算執行力再高也玩不轉。如果要是等待他們按照節奏舒舒服服的出發南下,自己就失去了先手,所以必須提前給他們添點亂,破壞敵人的節奏。
“不懂……現在懂了!姑父,您為啥一腦子都是害人的招數呢?慈悲說他就算和您學一輩子也學不完。”翁丫聽了洪濤的計劃,一臉的崇拜狀。
“你這樣出賣自己的丈夫合適嗎?就不怕我以後故意整他?”洪濤對這個男孩子一樣的姑娘很頭疼,她實話太多了,有時候實話才最傷人。
“嘿嘿嘿……其實您對我們最好了,不會真的生氣。揍他一頓也好,免得他老在我這裡裝知道的多,我就看不慣他那副德性!”翁丫嫁給慈悲算是找對人了,換成別人誰能忍得了她這種性格。
“你說假如以後慈悲戰死了,你會傷心嗎?”洪濤很納悶翁丫對慈悲到底是個什麼感情,想試探試探她的真實想法。
“那我就去給他報仇,大不了一起死!”翁丫的回答還是那麼幹脆,沒有一絲猶豫。
“你可別忘了,你肚子裡還有孩子呢,你們倆都死了,誰養孩子啊?”洪濤以為翁丫忘了肚子裡的孩子,提醒了她一下,想讓她重新考慮考慮考慮。
“孩子您幫我們養大,反正他生出來也跟您的姓……”翁丫還是那麼痛快,沒有改變答案。
“……你到真想得開!去艙裡躺會兒吧,別累壞我孫子……”洪濤直接****無語了,碰見這麼一塊料,說啥也白搭。她根本不是女孩子,懷著三個多月的身孕還和水手比誰爬桅杆快,就因為有人說慈悲比她強,二百五一個。
十個小時之後,帝國艦隊迎著夕陽的餘暉在山東半島北部遇到了由西向東行駛的蒙古水師。在金色陽光的照射下,前方的海面上幾乎全是帆影,真是一眼望不到邊,反正瞭望手已經數不過來了,只能用上百艘來形容對方的數量。
“老天……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多一模一樣的船。姑父,他們的編隊是不是太緊密了,這要是遇上大風還不都撞到一起去?”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對方終於進入了甲板望遠鏡的觀測距離,翁丫舉著望遠鏡,半天嘴都沒合上。
“他們都是縱帆船,雖然航速慢,但轉向很靈活。排成這麼緊密的隊形主要是為了防止被敵人穿插分割,看樣子蒙古水師訓練的質量還真不錯啊。等他們拉近到三海里之後我們全體轉向正北。”洪濤也在仔細觀察蒙古水師的船隊,他們採用的陣型很怪,居然在海面上排出了一個箭頭形,看來他們對騎兵作戰的方式還念念不忘。不過這種陣型放到大海上真的好用嗎?天知道,洪濤想試試。
“大帥,前面就是金河國的艦隊,我們叫它們老鼠船,襲擊金州和獅子口的船隻也掛著這種老鼠頭的旗子,他們轉向逃跑了!”當洪濤的艦隊正在轉向時,雙方已經拉近到肉眼可以看清楚船隻的距離,察合臺做為蒙古水師的總指揮,也和洪濤一樣,站在最前面的一艘船上,手裡也舉著一副望遠鏡。這架望遠鏡一看做工就是金河灣出品的商用型,現在這種航海工具在廣州已經不新鮮了,很多海商都不惜重金從海峽公司裡購買一架。在大海上能多看出幾里地很重要,有時候直接關係到生和死,貴點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