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灣艦隊、現在的帝國皇家海軍,自從成立以來,一直靠船堅炮利碾壓別人,並沒有經歷過太艱苦的大戰。船上的水手、軍官論航海、作戰的經驗已經很豐富了,但對於戰爭的殘酷性認識遠遠不足,這一點是帝國海軍的軟肋。他們能不能承受強度很大的戰鬥,洪濤心裡也沒譜,別說他們,就連自己到時候會不會嚇破膽都是個問號。
帝國國防部的命令一下達,整個金河城瞬間就變成了一座兵工廠,各種戰備物資被從倉庫里拉出來運到碼頭上,再由滑輪吊車吊上戰艦。金河城東邊的碼頭幾乎日夜燈火通明,裝卸工帶著一隊一隊的奴隸分成了十幾個班次,不分晝夜的把火藥桶和炮彈箱子往船上塞。一艘塞滿了馬上到金河口外的錨地集結,再換下面一艘接著塞。所有的艦隊軍官、士兵都取消了假期,全體上船跟著一起忙活,每天還得住在大火藥桶一般的船上,連起火做飯都不敢,只能吃餅乾和熟食度日。
“姑父,您這是要把金河城搬空了吧!大宋的命真是好啊,有了您在海上護著他們,睡覺都香。”全體動員了,泊蛟自然也不例外,他還是攻擊艦隊的司令官,更要在碼頭上協調指揮自己的船隻。洪濤也一樣,他是艦隊的總司令,誰休息他也不能休息。
“你姑父我等了十三年,在家待著的時間還不到一半兒,拼死拼活的帶著大家湊出這麼點本錢,就是在等一場豪賭。賭得就是這一天!贏了,金河帝國可以百年不衰;輸了,金河帝國恐怕就得遷都了。馬六甲、檳城、普吉島都保不住,以後你的卡蘭巴就是前線了,這邊海域裡將沒有你我的立足之地,搞不好咱們就得拖家帶口的去麥提尼總督哪裡混日子了。這不是在幫大宋,而是為了我們自己戰鬥,有沒有大宋的支援都要打,命該如此啊!”洪濤還是老調重彈,這種理念他和金河灣人說過不止一次了,現在也沒人再質疑他的這種做法。但如此拋家舍業的去幫別人打仗,讓誰想心裡肯定也有點彆扭。
“讓我說乾脆把大宋也一起打下來得了,您當皇帝,大宋肯定就不怕蒙古人了。咱用牛車拉著大炮,走一里炸一里,用不了五年時間,就能把蒙古人打到黃河以北去。有了大宋的人口,您也能像蒙古人一樣所向無敵。您不是說從陸地上也能走到卡爾家鄉嘛,咱乾脆就一直打過去得了,把大秦國也滅了,讓卡爾當總督。”
“再過幾年,卡爾帶著兵從西往東打,我帶著兵從東往西打,您帶著兵從北往南打,麥提尼帶著兵從南往北打,一口氣把大食人的國家也給掃平,全天下就您一個皇帝了,多好!”泊蛟從小就是個戰爭販子,頭一次殺人的時候他只是手有點哆嗦,然後就啥事情都沒了,天生就是打仗的料。一說起戰爭他就高興,否則慈悲也不會大老遠的去忽悠他回來。
“然後呢?”泊蛟的話讓洪濤苦笑不得,這就叫初生牛犢不怕虎,也叫政治上不成熟。按照他的辦法確實有可能實現,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殺了幾百萬人之後呢?他根本就不想。
“然後……然後就您一個皇帝啦!”泊蛟覺得洪濤問的問題特別弱智,這不明擺著嘛。
“好吧,全天下就我一個皇帝,但我不能親自去管理,太大了、太遠了,我管不過來。怎麼辦呢?卡爾就當歐洲的總督,麥提尼當非洲總督,你當東南亞總督,我坐鎮大宋這邊當皇帝是吧?”反正也閒著沒事兒,索性就和泊蛟多聊聊。他們倆聊的熱鬧,同樣在這裡監督裝船的孔沛、慈悲、翁丫、斯萬也湊了過來,一群人聽洪濤一個人白話。
“陛下,讓我當日本總督吧……”斯萬一聽洪濤正在封官許願,生怕落下他。
“那我當金河城總督,我和翁丫一起!”慈悲也沒聽全洪濤和泊蛟的對話,跟著瞎起鬨。
“我才不和你一起呢,我要去當大食人的總督,讓他們的女人都把頭巾摘了,憑什麼出個門還不許露臉!”翁丫是個純粹的女權主義者,一切歧視婦女的規定她都反對,也不知道在家裡慈悲的日子咋過。
“那你們當總督時間長了,會不會也想自己當皇帝?反正天高皇帝遠,你們造反我也攔不住,誰願意一輩子聽別人的命令啊。”洪濤看著這些艦長們,心裡既高興又擔憂。他們骨子裡的侵略性終於被自己逗出來了,知道光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日子不現實。可是他們在政治上還是太白痴,以為統治一個國家很容易,就像率領一艘戰艦似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誰敢!誰敢我們就一起揍他!”斯萬解決問題的方式只有一個,拳頭!
“姑父,不會有人造反的,就算有,到時候都不用您親自去,我們就把他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