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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浪衝擊出一層細碎的波紋,就連金河號如此巨大的船體也被震得不停顫抖,不到一秒鐘,又是連續兩聲巨響。

“是誰!誰的船!”洪濤都不用思考,就知道是彈藥庫炸了。轉頭一看,主力艦隊的尾部騰起了三個巨大的蘑菇雲,黑色和白色的煙霧騰空而起足有上百米高。在爆炸的中心位置,十幾艘蒙古水師的戰艦東倒西歪的躺在水面上,上層建築都被炸碎了,桅杆飛出去百米遠,直接插在了另一艘艦船的前甲板上。靠近爆炸點的一圈船隻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很多帆具和操帆手都被震了下來。

“是六號艦,他的尾舵被擊中了,爆炸之前它發過來旗語,說讓陛下一定活著回去,他們還有家小需要陛下照顧,別人他們不放心……”船都炸了,瞭望臺上的旗手才把資訊傳過來。做為旗艦的旗手,他們在戰時無法處理太多的資訊,只能挑選和戰局最相關的資訊彙報,傳達艦隊司令的指令才是首選。

看來六號艦根本就不指望自己能回覆他們,沒有了船舵,他們就不能跟著艦隊轉向,在被蒙古水師的戰艦包圍、俘虜和自殺之間,他們果斷的選擇了後者。生活在金河灣的人,如果讓他們選擇,估計會有很大比例都會這麼做。過慣了無憂無慮、平等自由的生活,誰也不想再去給別人當奴隸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他們寧可自己死,也要換取家人、後代繼續幸福生活的權利。

“姑丈,四號艦也不成了,他們的船身一直都在漏水,堵不住。現在備用帆也都被打爛了,跟不上艦隊了,他們請求離隊……”相對於皮糙肉厚的蛟鯊級和虎鯨級戰艦,由鮭魚級改裝的武裝商船確實不適合這種近距離、高強度的大型海戰。它們的船體結構雖然比振州造船廠、普吉島造船廠、蒙古水師仿造的鮭魚級要強很多,但畢竟不是戰艦,船體一旦受到結構上的損傷,很難繼續維持,現在又失去了動力,想跑都跑不掉了。

“掉頭,靠過去,打旗語告訴他們去甲板上集合、準備跳板,你姑父我沒那麼多閒錢替他們養家小!”洪濤一邊說,一邊把二副一把推開,自己搶過舵輪向左猛打。

和武裝商船相比,金河號此時也好不到哪兒去。它的船體是皮糙肉厚,備用帆具也多,但架不住挨的炮彈太多了,甲板上都快成藝術造型了,到處都是窟窿和鑲嵌著的鐵球。洪濤的艦長室屋頂已經成陽光房,坐在屋子裡可以直接看到太陽。中桅的帆索也受到了嚴重破壞,兩面縱帆已經不能升降,人員傷亡超過三十人,就連舵手都被飛濺的木頭碎片打傷了眼睛,只能由二副代理。

在海面上想讓兩艘大船靠在一起,是個很危險的活兒,減速慢了兩艘船就會碰撞受傷,減速快了時間又不等人。看到金河號要去搭救受傷的武裝商船,周圍的蒙古水師已經把炮口都對準了這兩條船,各種材質的炮彈像下雨一樣砸下來,對於射擊靜止目標,命中率大大提高了。

“撞擊準備!拋繩鉤!”冒著漫天飛舞的炮彈,洪濤和操帆手們還是完美的把兩艘船靠近到了幾米遠,剩下的工作就是水手們用繩索上的鐵鉤鉤住對面的船,然後拉緊,再放上一頭帶鐵鉤的跳板,讓對面船上的人員透過跳板跑過來。

“咣咣……咣……咔嚓……”上百人,還有傷員,想透過四條跳板轉移過來,就算跑著也得幾分鐘時間。這幾分鐘讓洪濤的腦細胞死了多一半,不是累的而是嚇得!蒙古人的炮彈打在船體上發出一聲聲悶響,然後又被彈開。有些則是砸在了甲板上,還有的的砸在了帆具上。一根橫衍不幸被炮彈砸斷,帶著半片帆具晃盪在半空中,就像是魔鬼身後的大翅膀,忽閃忽閃動個不停。

“砍斷繩索!把船撐開!”當最後一個人剛爬上跳板,翁丫就下達了棄船的命令。水手們揮舞著短刀,把連線兩條船的繩索全部砍斷,然後用幾米長的撐杆把對面的船頂開,讓金河號慢慢駛離這艘失去了動力的武裝貨船。同時還得不斷向離自己最近的蒙古水師戰船開火,防止他們趁機靠上來。

“你們的艦長哪?”洪濤一邊轉動著舵輪,一邊對走上來的一位武裝貨船上的軍官大聲喊叫,這個中年人洪濤不認識,但從他的軍銜上可以看出他的職務。

“陳艦長的腰被炮彈打斷了,他和受傷的水手長還有幾個重傷員留在了底艙,他讓我給陛下帶個話……說他很感謝這輩子遇上您這位哥哥,這十多年他和其他疍家人活得都很快樂。疍家人生在海上,死在海上,世代如此,這是命!”四號艦上的大副年紀差不多有快五十了,他不是疍家人,也不是漢人,具體是哪兒的人洪濤也分辨不出來。這些年金河灣的奴隸來源幾乎遍佈了東南亞,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