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比誰都像一個政府高官。那種神態、氣度很難形容,但確實存在,誰都能一眼看出來。
“我覺得陛下並不想把這件事兒搞大,所以才把這份東西交給了我們,而不是等著翁小乙落網之後直接讓內務局審理,那樣的話就很難控制住局面了。我剛才仔細看了看,陛下總共簽署了三份檔案,兩份是尹部長的,一份兒是孔部長的。大家都熟知陛下的字型,說實話,簡直慘不忍睹。我一直都很納悶,為何像陛下這麼睿智的人,偏偏寫字的時候連個蒙學小童都不如呢。”
文南好像是故意的,別人越著急他越慢,連說話都是一字一頓。他不是故作鎮靜,而是腦子在飛速轉動,目的只有一個,替洪濤脫責。不管為了什麼,絕不能讓帝國皇帝身上背罪責,這是文南的本能。此時他腦子裡已經想不起什麼律法了,在大宋幾十年的生活習慣並不是說能改就能改的,關鍵時刻還會冒出來。
“文部長,我們並不是要追究陛下的責任,如果這件事兒可以控制在小範圍內,而且不違反帝國法律,我覺得孔部長和伊部長也不會介意多簽了幾次名字。我覺得那就是他們的簽字,絕對不是陛下籤的,諸位認為呢?”泊蛟聽出了文南的話外音,他也這麼認為,不過他比文南多了一個前提條件,就是要把瞎話編圓,不能違反帝國法律,否則他的姑丈可能是第一個不答應的。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這些簽字絕對不是陛下寫的,但它們有可能是別人偽造的,然後迷惑了陛下。”文南低下頭,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臉,因為他覺得自己下面要說的話,根本沒臉見人,可是還得說。
“……比如慈局長……”接話的是伊一,他此時又恢復了活死人的狀態,一張嘴,屋子裡的溫度直接降了三度,讓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冷顫。
“這樣不公平!”在眾人都把嘴閉上的情況下,慄娘鼓足了勇氣為慈器仗義執言了一次。女人總是感性的,再強勢的鐵娘子終歸也是女人。她也不喜歡慈器,但還沒到仇恨的程度。
“按照監察部辦案的規矩,慈局長是嫌疑最大的。他手下有專門的筆跡專家,可以模仿任何人簽字,懷疑他正是公平的體現。陛下拿來的這些材料,只能做為一個佐證,真相如何,還得等相關人員都到場之後,按照法律程式詢問才能搞清楚,這也是法律存在的意義。”此時伊一成了主角,談起如何辦案他才是專家。而且他還熟知帝國的各種法律,生生把一個謊言說得天衣無縫,還恬不知恥的冠上了一個公平的標籤。
“部長閣下……”這時房門開了一個小縫兒,伊一的副手鑽進來半個腦袋,衝著伊一連擠眼帶咧嘴,像是有什麼事兒要和伊一單獨彙報。
“別遮遮掩掩的了,有什麼事兒就進來說吧,這件事兒需要我們大家同心協力,各位都必須清楚每一件事兒。”伊一剛站起來想往外走,泊蛟就衝門口招了招手,讓那位副手進屋公開說。此時泊蛟已經想明白了,這件事兒光靠自己和伊一蓋不住,就算加上文南和孔沛也不成,與其遮遮掩掩的造成政府內部互相猜忌,不如大家坐在一起商量。
“慈部長不在金河城,十天前他簽署了一份逮捕令,備案上有您的簽字,手續合法,逮捕目標是化工集團後勤經理翁小乙,罪名是叛國罪。我問過皇家海軍參謀部,他們並不知曉這件事兒,但是在同一天,海軍陸戰隊的郎隊長帶著陸戰隊出海演習去了,是跟著皇儲殿下的艦隊一起出發的。據碼頭上的兄弟們說,慈局長和兩名情報員也上了郎隊長船,並沒說去哪裡,現在還沒回來。”伊一的副手也感覺到了會議室裡的氣氛不太對頭,沒敢再給自己的頂頭上司添麻煩,不等伊一表態,就直接彙報起他剛剛調查到的情況。
“你去通知內務局,帶上憲兵,一旦慈局長回來,立刻看押起來,沒有我和總理的共同批示,不許任何人接觸。如果他還帶著其他人一起回來,就一併看押。佈置完這些之後,再到我這裡來拿相關手續。”聽到慈器簽署了逮捕令,伊一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替罪羊終於找到合適的了。只要慈器和這件事兒沾上邊了,任何人都不會為他說話的,尤其是在他出賣了自己的親弟弟之後,原本還比較公正的人,也都視這位局長為人渣了,讓他替皇帝背黑鍋,再合適不過。
“那這個翁小乙怎麼辦?假如這上面說的事兒是真的,總不能當沒發生過吧!”慄娘又發出了質疑,她其實才是那個最看不慣洪濤的人,倆個人原本就犯相,現在又要為了保護皇帝就把黑的變成白的,這種做法從根本上違反了帝國法律,她有點想不通。
“這件事兒會由內務局在合法的情況下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