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太陽!”斯萬骨子帶著一種冷酷、一種對生命的輕視。殺人對他來說只是一種必須的工作,甚至是一種遊戲,沒有一丁丁點猶豫。
雖然部落裡有些人並不喜歡這些外來的人,但印第安人還是很好客的,不管怎麼說洪濤還是圖的丈夫,而且當年還殺死了神獸,這點面子還是得給。
當晚村子中間的火塘旁邊又敲起了獸皮鼓,全村人都集中在這裡載歌載舞。大家喝著美酒、吃著烤肉,用半生不熟的語言和客人互相交談著,氣氛很融洽。
洪濤玩得很嗨,他也換上了一身印第安人的衣服,身上和臉上都用顏料繪上了花紋,和圖一起帶頭跳起了印第安人的豐收舞。有了鯨油相助,火塘裡的篝火燒得更旺,這讓在場的所有印第安人都非常高興。火塘也是他們的神,火焰越高,就意味著神越眷顧他們,不管是大人小孩都暫時忘卻了一切雜念,徹底放鬆了。
那些奴隸水手和士兵也都是能歌善舞的民族,喝過了酒之後,他們也使出了渾身力氣,跳著家鄉的舞蹈。不太善於歌舞的工匠們則把精力全放到了喝酒上,在海上漂泊了幾個月,好不容易上了岸,管它明天干啥,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誰也沒注意到,此時的人群裡少了一個人,艦長斯萬不知道什麼時候縮到了房子的陰影裡,然後趁著夜色退到了河岸邊,划著小艇回到了戰艦上。
為了給斯萬創造充分的便利,今天洪濤一反常態的允許戰艦上不留水手值班,全體上岸和印第安人一起狂歡。理由聽上去也很充足,他說這是對印第安人的尊重,而且在他媳婦的部落裡,不用擔心有人會偷襲戰艦。
爬上了甲板的斯萬絲毫沒耽誤,一頭鑽進了艦長室,摸著黑開啟靠牆的一個長條箱子,從裡面拿出五根用鯨魚皮包裹著的棍狀物放到了辦公桌上。再開打艙室的窗戶,藉著月光一個一個的開啟了包裹物。五支木柄步槍露了出來,漆黑的槍管一絲光亮都沒有,看上去並沒什麼厲害的。
平時斯萬是個大大咧咧、丟三落四的粗人,但那只是他的外在表象,一旦進入了戰鬥狀態,他和他父親一樣,立刻就變成了一個沉穩、冷靜的戰士。他有條不紊的把五支步槍並排放到桌子上,拿起一塊鯨魚皮開始仔細的擦拭步槍上的油脂。擦完一把裝填一把,直到把五支步槍全擦拭好,這才走到了視窗,把那塊鯨魚皮從視窗扔進了河裡,然後舉起望遠鏡。
“第一個……就是你!”很快,斯萬就找到了他的目標,一個腦袋上插著羽毛的老年印第安人。他喝了不少酒,正搖搖晃晃的在人群外獨自起舞,旁邊已經倒下了好幾個人,都是喝多了酒的印第安人。他們對酒的熱愛僅次於生命,喝起來就不要命了。
“啪……”後退幾步,端起一支步槍,略加瞄準,斯萬就扣動了扳機。
燧發裝置成功的打出了火星,引燃了藥池裡的火藥,槍口中立刻噴出半尺長的火苗,伴隨著一陣煙霧和一聲脆響,由鉛鑄造的米尼彈沿著膛線高速飛出了槍管,旋轉著奔向了目標。
“碰……噗……”高速飛行的鉛彈打在人體上,立刻從尖頭金屬變成了軟泥一般的狀態。子彈被衝擊力撞成了片狀,撕裂開肌肉,一頭衝了進去,碰到骨骼就破碎成跟多碎片,在腔體裡四處崩散,然後再次穿了出來,帶著一蓬鮮血和碎肉濺落到了幾米之外的地上。被擊中的人體就像被大錘猛錘了一下,一頭撲倒在地,渾身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再也不動了。
密閉的艙室很好的吸收了槍聲,剩餘的聲波被鼓聲、人聲所融合,誰也沒聽見。被擊倒的那位長老也沒人去關注,像他這樣喝著喝著就一頭栽倒的印第安人滿地都是,即使看到了也不會引起任何疑慮,更沒人會去檢視。
“稍微高了一點兒……”斯萬對自己的第一擊並不太滿意,這一槍瞄準的是胸口,結果卻打在了脖子下面,有失水準。放下擊發完的步槍,斯萬又拿起了第二支,開始用望遠鏡繼續尋找第二個目標。
“再過來一點……再走一步……”很快,斯萬就在人群裡找到了第二個目標,不過他的位置不太好,總有一根廊柱擋住了他的大部分軀體。斯萬很鎮靜,用粗壯的雙臂穩穩的舉著沉重的步槍,把呼吸放到了最輕,像一座雕像般的釘在艙室裡。不找到最好的射擊角度,絕對不扣動扳機。
“啪……”幾分鐘之後,步槍又噴出了一股火光和煙霧,那位正趴在木房子門廊上邊喝酒邊看人群起舞的中年漢子直接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到了身後的牆壁上,然後又彈了回來,正好被房子前面的木欄杆擋住,順勢就趴在了欄杆上,更像一個喝醉酒之後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