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以海峽公司董事長的名義去開普敦港考察當地貨物情況的。海峽公司已經準備要把貿易航線向西擴充套件到非洲東岸,既然是要去做買賣,一定得先打聽好當地產什麼、需要什麼,他此行就是去幹這個的。
在羅有德的船上還有十幾名帝國金屬集團、帝國造船廠、帝國化工集團派到開普敦港協助建設的工匠,他們是第二批外派的技術骨幹,主要負責當地船廠、冶煉廠、鍛造廠和機械廠的裝置建造除錯工作,其中就有慈禧的倆個侄子。他們兩個一直在溫小七和齊祖身邊工作,也算是手藝不錯的大匠,其中一個還是齊祖研發線膛炮的主要助手。
表面上看著只是兩次普通的出航,但如果仔細觀察,也會發現有些許不對勁兒。羅有德走之前慈禧回來了,加上他的哥哥漆器,三個人嘀嘀咕咕了好幾天,然後慈器的兩個兒子和布什突然主動報名參加了第二批外派技術人員的行列。本來以他們的資歷和崗位,用不著這麼早就去開普敦港進行基礎建設。
更奇怪的是他們的主管領導都很痛快的批准了他們的申請,理由就是這三個年輕人事先得到了總理的首肯。而洪濤的說辭也很理直氣壯,讓年輕人有獨當一面的機會,不要總把他們限制在某個領域裡,這樣才能發揮他們的主觀能動性。
當洪濤的船燈漸漸模糊在黑漆漆的海面上時,金河口南岸那座燈塔二層慢慢走下來兩個身影,一邊走還一邊小聲交談著。當燈塔的裡的燈光被風車帶動轉過來時,兩個人的面孔逐漸顯露了出來,一個身材矮小消瘦猥瑣、一個身材適中方臉大眼。這兩張臉是金河城裡最不受人待見的前兩名,警察局長慈器和大特務頭子慈禧兄弟。
“陛下走遠啦,這個汽燈可真亮,十里地之外都能看到。”說話的是慈器,他很喜歡洪濤發明的汽燈,並且利用職務之便,率先申請了幾盞。晚上就算沒事兒也願意提著燈在城裡轉幾圈,遠處看就像有人和太陽同行,不過此時他手裡的汽燈沒點燃。
“陛下一走我這個心裡就有點虛,你這裡要是沒事兒了,我連夜就回廣州。”慈禧和他哥哥正好相反,他不喜歡一切太亮的環境,就算走在太陽地裡,他也習慣性的躲在別人身後的陰影裡。
“老二,你啥意思,難道說陛下不打算回來了?那慈善和慈祥咋辦!怪不得你不讓慈悲去,合算我兒子不是兒子啊!”慈器一聽慈禧的話,立馬就急眼了,一把揪住弟弟的脖領子,咬牙切齒的低聲質問。
“放手!周圍還有別人,看到我們這個樣子像話嗎?我說老大啊,說你多少次了,你怎麼就不改呢?別聽風就是雨,也別對陛下三心二意,咱們兩家人的小命都掛在陛下身上呢。如果陛下沒了,天不亮咱們倆就得被人抓起來,你信不?”別看慈禧個頭小一號,還是弟弟,但是他一瞪三角眼,比他高大的慈器也渾身發冷,趕緊鬆開了手。
“慈悲能去嗎?陛下這次是在給大家找後路,除了咱倆和羅老闆,沒有第五個人知道,你還想咋著?這件事你一定要把嘴巴閉緊,說夢話都不成,只要這個訊息走漏了,我第一個找你拼命!”慈禧前後左右看了看,確定幾個手下都在幾十米之外站著,聽不到他和慈器說話之後,才用更低的聲音警告慈器。
“陛下還用找後路?難道說有人打算造反!誰那麼大膽子?要不咱倆先把他……”慈器還是沒聽懂慈禧的意思,用手做了一個向下切的動作,原本偉岸光正的臉瞬間變得有些猙獰了。
“去去去,別給我添亂,哪兒和哪兒啊。不是有人要造反,而是陛下覺得他不可能永遠都控制得住這個國家,你沒看到航海學校裡出來的那些小傢伙?個個的眼神都像鯊魚一樣,誰擋了他們的路他們就得和誰玩命,陛下也不例外。說這個你也不懂,今天的事兒就當沒發生過,有什麼問題等陛下回來再說。”慈禧真想給他這個哥哥一腳,當了好幾年警察頭子,居然連這點政治覺悟都沒有,真是白瞎了。可是有很多東西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憑藉感覺在猜測,也不能和慈器詳細解釋,乾脆就不說了。
三百四十一章又忽悠一個
拋開慈禧和慈器兩人不說,此時洪濤也沒閒著,他正縮在比原來金河號窄小不止一倍的艦長室裡畫海圖呢,桌上還放著一個帶鎖的皮箱子。箱子裡全是一張一張寫滿字的鯨魚皮紙,這是近十年以來金河灣的船隻每次出航之後,由艦長和領航員共同整理出來的一份航行報告,上面除了敘述了航行中發生的重大事件外,絕大多數全是座標資料和各地的水文資料。
這個箱子洪濤一直都隨身帶著,回家的時候就放在泊福老人的保險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