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學生!殺上千萬人!好大的口氣啊,那是人,不是魚蝦!就算是魚蝦,上千萬條,得裝滿多少艘大海船!”當洪濤在自己家裡把大宋目前的狀況和羅有德說明白之後,羅有德立馬就急了。原本他還沒想通到底該向著誰,現在明確了,他向著大宋。
就算大宋朝廷再不是東西,可是老百姓沒有罪啊,幹嘛要故意弄死那麼多人呢。在這一點上,他和洪濤的思想很接近,就是能不打仗就不打仗,能用談判解決的就多談談。
“我已經讓麥提尼在開普敦北部挑起部族戰爭了,這會拖慢泊魚徵兵的速度。卡蘭巴港拿不出多少軍隊,泊蛟的大舅哥幾年前就帶著他的小朝廷越過海峽去了印度半島上發展。馬六甲港、檳城港也沒有多少正規軍。伊一要想全面佔領大宋南部沿海地區,至少需要四五萬軍隊,目前他連四分之一都湊不齊,這個大缺口只能從開普敦港補上。只要開普敦的徵兵速度足夠慢,我們就還有機會阻止他們血洗大宋。但是你得把這條運河給我挖出來,不用太寬也不用太深,弗吉尼亞級能透過就成。”
在從非洲回航的這一路上,洪濤算來算去,都沒有合適的辦法去阻止金河國入侵大宋。這是一個國家政府的決策,不是誰能否決的,如果自己回到金河城試圖強行阻止他們這麼幹,就得把之前制定的規則全打破,回到人大於法的階段。這是自己堅決不會做的,哪怕大宋被金河國全滅了,也不能這樣做。
要是不回去阻止他們大開殺戒,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又有點說不過去。這件事兒的起因還是自己,怎麼也得負責到底吧。怎麼辦呢?最終洪濤想出了一個比較冒險、火中取栗的辦法,如果運氣夠好、老天保佑,金河國入侵大宋的戰爭說不定就打不起來,或者剛剛打起來不久,就得停下來。
“不可能,現在我只設立了五個營地,相隔五公里一起施工,這就用了三千多人,還不算後勤運輸的人。就算你再給我一萬人,分成幾十段一起挖,用一年時間我也不可能在山區裡給你挖出一條運河的。除非你是神,降下天雷把大山劈開。”不管洪濤說的這件事兒有多重要,羅有德都沒法答應在一年多時間裡挖通這條運河,差距太大了。
“我沒有天雷,但我有兩萬、三萬甚至五萬人!你算一算,兩年、最多兩年半把這條運河挖好,需要多少人。”洪濤也大概看過運河的設計流域地形,高山沒有,大多數都是利用山谷蜿蜒前進,最難的地方就是兩個小山樑,需要把它們中間炸開一道口子,還得挖下去四十米左右的深度,才能和山谷高度差不多。
在沒有施工機械和烈性炸藥的情況下,光靠黑火藥、硝化棉和肩挑手提,這就是個非常大的工程。但洪濤覺得,只要人夠多,螞蟻搬家也能完成。
“這麼幹會死很多人的……”羅有德沒有洪濤這麼冷血,大宋是他的家,此地也是,兩邊的人他都不想無緣無故的犧牲。
“都死光了,也不過幾十萬。比起上千萬、幾千萬人來,不值一提。我們不是老百姓,之所以他們會聽我們的,是因為我們有能力做出正確的選擇,也必須選擇,現在需要你選一個了。”洪濤此時又恢復了純理性,腦子裡沒有人命只有數字,兩害相較取其輕就夠了。
“給我五萬人吧……我儘量試試。”羅有德知道洪濤說得對,現在必須二選一。
“我給你六萬人,和造船、造炮、製作彈藥炸藥工作無關的人輪流去,不分白天黑夜,就算下刀子也得施工!完不成定量的第一次鞭刑,第二次火刑,我會讓約瑟夫親自監督,斯萬負責工地的安全。怠工、逃跑者一律處死。”洪濤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抓更多奴隸了,他打算先用神教信徒頂一段時間,為了減少傷亡,採用了分批服役的方式。
“那會影響糧食收穫的,我們的存糧只夠半年左右……”羅有德沒想到洪濤會這麼狠,連自己以後的國民都要派去做苦役。
“人死的足夠多,糧食也就不用消耗那麼多了……”可是洪濤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回答,讓羅有德感覺自己還是小看這個皇帝,只有更狠沒有最狠啊!
權利越是集中的組織,效率就越高,不管對錯,都是千萬人如同一個人,不用討論、不用互相制衡、也不用探討這個決定到底是錯是對,有時候連人的生死都可以不顧,一切只因為當權者的一個口號、一個理由、一個想法。
墨西卡王國目前就是這樣的,洪濤一聲令下,約瑟夫就帶著祭祀和傳教士挨家挨戶去動員了,硬把服苦役說成了神的考驗、把禍國殃民的事情說成了來世的修行。反正連老頭老太太婦女小孩都念著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