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懂啊!當外國著作專門研究研究沒準還湊合。
“先生放心,文某人自有安排,絕不會令先生失望的。假如先生能抽出人手幫我刻版的話,說不定明年就可以印刷第一本了呢。”文南笑眯眯的從他的挎包裡掏出一卷子鯨魚皮紙,衝洪濤晃了晃,然後飛快的又塞了回去,生怕洪濤來搶。
現在的文南如果從後面看,活脫一個上山採風的後世文藝工作者。他穿了一身素棉布熱帶獵裝,上衣還是小西服領帶四個口袋的,下身是到膝蓋上面長短的制服短褲,屁股後面同樣帶著兩個口袋,腳上一雙鯨魚皮涼鞋。樣式也是後世那種,上面還帶著青銅釦袢。這些玩意都是洪濤用業餘時間給婦女聯合會畫出來的樣子,再教教她們如何裁剪製作,目前已經風靡整個金河灣。舒服、簡便、實用,就是這些衣服的特點,泊福老人還給總結了一條,省布!
但是從前面看,文南就有點像個道士,因為他不光留著一頭長髮不捨得剪,嘴唇和下巴上還有三縷長鬍須。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水晶眼鏡,非常像雍和宮門口那些給人起名字、算命、看風水的假仙人。文南對於洪濤給他製作的這副眼鏡出乎尋常的感激,這玩意是百分百是金絲邊的,目前金河灣裡只有兩個人有。一位就是洪濤的乾爹陳名恩,一位就是他這個大近視眼。
雖然眼鏡的度數並不見得適合他,洪濤也再三叮囑,寫字看書的時候戴一戴就成了,別老戴著,容易把眼睛戴壞了。但是他不聽。他覺得自己戴上這個眼鏡才能真正顯示出他的與眾不同,更文化人了,哪怕眼睛瞎了他也認。這種發自內心的自豪感太珍貴了,他捨不得摘下來。
“印刷?刻版……我怎麼把這個事兒給忘了,光知道幹不知道吆喝那不是傻子嘛!老文啊,我終於給你找到了一個好工作,非常非常適合你來做,你想不想聽我說說?”洪濤聽了文南的抱怨,突然想起一個讓他感興趣的事情,報紙啊!
在這個交通不發達、資訊不通暢的年代裡,人們像宣揚的自己思想唯有出書立傳。但這樣做的普及物件都是讀書人,屬於先讓高層認可,然後才能被社會認可的模式,是一種由上而下的傳播。這種方式侷限性很大,首先就是時間慢,你得先寫出一本書來,還得獲得高層的認可,然後再說傳播的事情。其次就是條件苛刻,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權利出書立轉的,最次你也得混進士人這個階層,才能獲得他們的認可,否則你就算把資本論寫出來,照樣沒人看。
但有一種東西可以突破這個禁錮,那就是報紙。這玩意的傳播物件就廣泛多了,士人階層可以看,普通識字的老百姓也能看,甚至皇帝想看也可以看,基本沒什麼門檻,只要認字就可以。其實你不認字照樣能看,清末民國那會兒,茶館、酒樓裡有很多落魄讀書人專門做一種事兒,就是免費幫別人念報紙,以此換來茶館老闆的一頓免費茶點招待。不認字兒不怕,你只要來這裡喝茶,順便帶著耳朵,就能聽到報紙上都說些啥,方便吧!
而且報紙這個東西,比書還有很多優勢。它時間快、資訊量大、價格便宜!從寫一本書到印刷售賣,少說也得半年一年的,可是報紙每天都能發行,新鮮的很。上面說的東西涵蓋方方面面,幾乎任何人都能從報紙找到自己喜歡、需要的資訊,只需要花費很少的金錢就能買一份兒。
那這麼好的東西,宋朝人自己想不出來嗎?這個問題洪濤不清楚,但他知道就算宋朝人想出來了這個主意,也很難實現,因為這個時代的紙張、印刷技術還不太過關,印刷成本非常高。儘管宋朝已經算是歷朝歷代裡普及教育率最高、識字率最高的朝代,但讀書認字、尤其是買書,還是一個比較高檔次的消費,不能被普通百姓所接受。從這方面看,應該是技術限制了他們的思想。
可洪濤不存在這個問題,有了那些水車、木質齒輪的發明應用,弄出一套水力印刷裝置不是難事兒。有了初級的石化產業,有了高度蒸餾酒,弄出一種適合機械印刷的油墨也應該不是不可能。再加上大量的鯨魚皮可以變成紙張,實在不成還可以自己改進宋代的造紙業,有了火鹼溶液,造出來的紙肯定更白。最後,洪濤都不用去發明創造了,直接把後世的鉛字排版技術照搬過來,一個準現代化的印刷產業鏈就出來了。
這些東西看著不起眼兒,其實是個時代的大殺器。後世裡控制輿論、掌握輿論導向是每個國家政府工作中的重中之重,放到古代來,更是厲害。因為這個年代的政府根本沒有可以與之抗衡的思維模式和意識,更缺乏手段,除非宋朝也玩文字獄,否則報紙這個東西無解!最多是朝廷也辦報紙,然後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