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方向、一個層面、一個部分。這樣算下來的話,馬穆魯克人並不吃虧,他們機動力強,甚至還佔了便宜。
“蒙古人沒有這麼多錢去裝備如此精良的重騎兵。就算金國最精銳的鐵浮屠,不過幾千人馬。”文南又是避實就虛,不正面回答洪濤的問題。而且這次他非常失禮,居然舉著望遠鏡。頭都不轉的和洪濤說話。
“哎呀!沒想到啊……我就知道他們不是對手,只是沒想到,這些斧兵比騎兵還狠!”洪濤左右看了看,沒人搭理自己,只好也舉起望遠鏡繼續觀戰。眼前的景象讓他也有點意外了。
衝鋒騎兵大箭頭在接近步兵方陣的時候居然左右一分,成了兩部分,貼著最前面的步兵方陣就蹭了過去,後面留下一片血光。彎刀這種兵器,非常適合在馬背上施展,只需要把刀刃衝外伸展開,不用太大力氣,藉著馬匹的速度,就能把比較薄弱的盔甲劃開。更何況東爪哇國計程車兵基本沒有鎧甲,直接就是鐵對肉了。碰到哪兒都是一片血霧和殘肢斷臂。
更厲害的還在後面,兩支重騎兵並沒有和洪濤想象的那樣調轉馬頭往回繞,然後再一起貼著步兵方陣衝鋒。他們直接順著兩個步兵方陣之間的縫隙就插進去了,一左一右,同時向城門方向衝,把沿途幾個步兵方陣全給衝散了。而且他們一邊跑一遍合攏,居然又合攏成了一個箭頭形狀。這下那些被左右兩隻重騎兵夾住的步兵可就倒黴了,頭上彎刀砍,旁邊馬甲蹭,腳下馬蹄踢。瞬間就像被壓縮了一樣,淹沒在馬隊中。等快要衝進城門時,馬隊又左右分開了,從後面給步兵方陣穿了一條血衚衕。直接跑了回來。
此時那六個步兵方陣都已經被衝亂套了,真正被騎兵砍殺、踩踏的其實不太多,但陣型一亂,就無法形成統一的進攻或者防守節奏。還沒等他們整理好隊伍呢,排成兩排拖著大斧子的斧兵又上來了。這次洪濤真是看了眼,他一直沒搞明白在戰場上拖著一個大斧子該如何戰鬥。現在算是看清楚了,這個戰鬥模式太血腥,就是三個字:硬碰硬。
那些斧兵也是重甲,從腦袋頂到腳趾頭,都有盔甲防護。當騎兵衝鋒時,沒人注意他們的存在,等騎兵衝回來,他們正好趕到前面。然後就是一排人直挺挺的走過來,輪斧……砍!不管砍上沒砍上,他們這一排人的斧子剛落下,第二排人上前一大步,又是一斧子輪下來了。合算他們這兩排人就和一個大絞肉輥子似的,一斧子兩步,輪著斧子排著隊往前頂。
你砍他們把,就要冒著被大斧子劈死的風險,就算你砍中了他們,除非用長槍或者重兵器,否則還是沒用,砍不動啊。碰見這種兵,要不你就後退,利用他們笨重的缺點和他們拉開距離,要不你就繞到他們兩邊或者後面去攻擊他們,可是他們身後還有一百多重甲騎兵呢。利用斧兵這一頓攪合,那些騎兵又衝回來了,這次衝鋒不再是集中成一個箭頭,而是分成了五隊,平著插了進去。然後步兵方陣就潰散了,再也找不到隊形,到處都是彎刀和馬蹄,砍不到你被那些披掛著重甲的高頭大馬撞上,也得半死。
而一旦有重甲騎兵不慎落馬,他們立馬就變成了和斧兵一樣的角色,彎刀沒有了,就抽出短劍和你對砍,你砍他一下就是一聲脆響,他砍你一下,就是一溜血光。此時也沒步兵有功夫去圍攻那些落馬的騎兵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跑,要不就趴地上裝死。
可是在大平原上逃跑更成了騎兵的追殺物件,他們現在已經散開,和一張網一樣,把潰兵向城門口趕。結果城門都關不上了,大家全擠在城門口,都想往裡擠,透過的速度反倒更慢。等後面的斧兵一上來,城門口就成了剁肉餡的菜墩子,一排斧子下去,就是一片人倒下,然後又是一排斧子上來,又是一片……
“這種斧兵不是對付步兵用的,他們是對付騎兵的,不過用來對付這些人,也足夠了。”洪濤算是看明白了,這些馬穆魯克騎兵和斧兵,是兩種互相配合的兵種、專門和敵人重灌騎兵硬撼的兵種。
重騎兵負責沖垮對方的陣型,後面的斧兵負責壓縮敵人騎兵的活動空間,為自己騎兵爭取時間。如果斧兵數量足夠的話,別管重騎兵還是輕騎兵,碰上他們都是兩敗俱傷的局面。這也正是馬穆魯克人期望的,用一個重步兵換一個騎兵,怎麼算都賺了,等把對方騎兵幹掉,那些步兵就成了重騎兵菜板上的肉,想怎麼砍就怎麼砍。不過這種兵種搭配也就適合北非或者阿拉伯半島那種荒漠地區,沒遮沒擋兒,誰也別和誰玩藏貓貓,比的就是誰狠,戰敗之後跑都沒地方跑。
“先生覺得我大宋也仿照他們建立一支斧兵如何?”文南對騎兵的興趣顯然沒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