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的守軍也是蒙古將領帶領,來得很快,從襲擊開始到他們的馬隊衝進城,不到一個時辰。啥,你說一個時辰太慢了,勞駕,這是古代啊,沒電話、沒電報,全靠煙火訊號和人腿馬腿傳遞訊息。從接到訊息到整隊出發,一個時辰趕到事發地點,基本就和十分鐘出警一個級別了,不光不慢,還算很快,說明這裡的軍隊訓練有素。
確實訓練有素,馬隊剛露頭,就已經分成了三隊,一隊下馬,開始登城。沿著城牆向城門方向移動。剩餘兩隊並不急於衝鋒,而是像洪濤攻擊登州水寨一樣,騎著馬遠距離向城門口射箭,進行火力覆蓋。城門附近煙霧太大。根本看不清敵情,貿然衝鋒很容易落入圈套,幾輪弓箭下來,既殺傷了敵人,又可以掩護城牆上的友軍。
當城牆上的部隊靠近了被炸塌的城門口。發現沒有敵人時,兩隊騎兵才停止了射箭,開始向城門口集結。同時也沒放鬆警惕,還排出三組共九名騎兵出城探索,剩下的人就在城門外列隊,開始找人詢問到底是什麼人膽敢攻擊海州城。這時他們也應該發現了海面上的戰艦和正在海邊漂浮的幾艘小艇。
“發訊號,可以點火了。”洪濤一直都在旗艦上拿著望遠鏡看熱鬧,他對伏擊援軍這件事並不是太看好,只當是一種嘗試。如果有了可以觸發或者拉發的地雷,他還能多點想法。現在這種靠人點火的土地雷,侷限性太大了。誰能確保敵人就老老實實的站在自己確定的爆炸範圍內呢,只能是矇事兒。不過這次好像運氣不錯,海州城的援軍還真沒四處亂跑,就在爆炸點附近停住了,那就送他們上路吧。
就在馬隊停下來打聽事情始末,準備下一步行動,同時也在觀察海面上幾艘大船的同時,誰也沒發現,在一堆瓦礫下面。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和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個黑小子把自己偽裝在磚瓦堆裡了,離城門只有四五米遠。當他看到旗艦上飄起了一大串黑白相間的訊號旗時,裂開嘴笑了。毫不遲疑的從一個小竹筒裡抽出火繩,小心的吹了吹。然後把那個火紅的繩頭按在了一根黑乎乎的紙捻子上。瞬間,那根紙捻就竄起火星,冒著煙向磚瓦堆裡燒去。
“老文啊,看著這個沙漏啊,一刻鐘之後就有大煙花看了,我又想起一個不錯的武器。很適合咱們用。這種武器叫地雷,專門是用來坑人的!它可以做很大,埋在道路上,用一根繩子綁上火鐮,利用摩擦生火的原理,只要這麼一拉,咣……咣……”洪濤在下令開始點火之後,就和一邊的文南唸叨起他的新發明來了,根本沒在意城門口的動靜。按照估算,在安全距離之外點燃導火索,怎麼也得燒個幾分鐘才能爆炸。誰承想,他剛繪聲繪色的發出一聲爆炸聲,遠處的海州東門真的就爆炸了,那個聲音幾乎和他同步,但是效果強了幾百倍。巨大的衝擊波就像一道水波紋,把地面上的塵土推出一圈波浪,以城門為圓心,慢慢的向外散去。黑色的煙柱高高騰起,還有一些被炸飛的土坯飛得更高更快,真像是一朵大煙花。
“嗷!萬歲!先生萬歲!金河灣萬歲!”隨著這聲爆炸,船上的水手們都歡呼起來,他們對自己的這位艦隊司令官也好、先生也好,都是發自內心的崇拜。跟著他出來打仗,不光可以在海上虐待一切碰上的艦船,還能對海邊城市肆意攻擊,現在都能上岸放大煙花了,誰不願意跟著老打勝仗的將軍混啊。尤其是這位將軍比較雞賊,從來不拿士兵性命去拼,都是偷雞摸狗的勾當,雖然說出去不太體面,但大家愛他,真愛!
“哎哎哎……不對啊,怎麼這麼快啊!朗崖呢?不是說好五十米遠的嘛……咣……”唯一不開心的就是洪濤,他很清楚裝在鯨油罐子裡的幾十斤黑火藥爆炸之後是什麼威力,如果點火的人離太近了,不炸死也得震死。離發出點火命令剛不到兩分鐘時間,這尼瑪就是土行孫,也跑不出爆炸範圍啊,更何況朗崖那個肉人。可還沒等他的話喊完,第二聲爆炸又來了,和前一次一樣,又是一個大蘑菇雲從城門方向升起來,此時那邊已經啥也看不到了,距離城門比較近的房屋都已經被震塌了。
“咣……咣……咣……”連續五聲巨響,五朵蘑菇雲,海州東半拉城市全都瀰漫在一片塵土之中。啥城門啊,連城牆都看不見了,那些海州援軍連個馬影都沒有,全都淹沒在塵霧中。
“完了……完了,我的陸戰隊隊長沒了……丫丫,發訊號,讓陸戰隊副隊長回來見我,咱這筆買賣又尼瑪做虧了!”全艦隊估計只有洪濤一個人不高興,就連文南這個不主張亂殺生的傢伙都在興高采烈的和水手們擊掌相慶。這種沒有血淋淋鏖戰、只有壯觀景象和威武氣勢的場面,雖然同樣是殺人,說不定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