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法。結果嘛,我自己都不清楚,所以我也不會強求你們跟著我一起去用畢生精力做試驗。但這並不影響我們正常相處,我也不是大宋的反賊,和我做買賣、幫我寫書,應該沒關係吧?”洪濤不太善於說服別人,主要是他不屑於在這種問題上忽悠人,他更喜歡把醜話說前面,把困難說的更嚴重些。樂意的自然樂意,不樂意的也不強求,因為自己對自己並沒有硬性要求,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實在玩不轉也不虧心,我努力過了,能力不濟。
“看吧,這就是我的養馬場,這幾十匹馬是剛運回來的,還不太適應這裡的氣候和環境,要過些日子才行。咱們騎的馬是去年換回來的那一批,目前已經完全沒問題了。只是在我這裡用處不太大,除了給孩子們練練騎馬之外,既不能耕地也不能馱運,基本就是白吃飯的。”三個人三匹馬,一路溜溜達達走過了村鎮,穿過幾排大樹,眼前突然變得空曠了。他們已經走到了一片丘陵地區的邊緣,這片土地上沒有太高大的樹木,以灌木和雜草為主,其中一個山坡上用木欄圍著一大塊地,一群馬就在那裡飼養著。
“那邊的大房子是這裡的官府?”羅有德回頭看了看剛剛路過的村鎮,好像在尋找什麼,最終他指著村鎮中間一座最高的房子問。
“官府?那是學校,給孩子們上課的地方。這裡沒有官府,只有個議事廳,就在碼頭旁邊,和倉庫在一起。”洪濤側頭琢磨了琢磨,明白了羅有德的意思。中國從古代開始,官府總是一個村、鎮、城市裡最高大顯眼的建築,官府代表皇權嘛,高高在上,很正常。可是金河灣裡最好的地方是學校,那裡的房子不光最高大,做工也最精緻,還有一個大操場。平時孩子們可以在上面玩耍,洪濤為此還發明瞭不少體育器械,比如用鯨鬚和鯨魚筋做的羽毛球拍、用鳥羽和軟木做的羽毛球、用鯨魚皮縫製的橄欖球、單雙槓、攀登架、鞦韆之類的。
如果外人進入這裡的教室,還會更吃驚。教室裡一水兒的紅木雕花課桌椅,地上還鋪著波斯地毯,金銀做的油燈只要上課就會點燃。每個孩子都有精美的衣服、文具和玩具,村子裡的人恨不得把學校都鑲上寶石才高興。
為啥會這樣呢?因為洪濤推動了一個提案,並獲得了董事會的透過,正式成為了金河灣的規矩之一。這條規矩規定了,金河灣裡的所有活人和死人,吃穿住行所用的一切東西,都不能超過學校的等級。比如你想建議食堂頓頓吃鮑魚,好,可以,你先把學校裡的伙食弄得比頓頓鮑魚高階,你就能頓頓吃鮑魚了。你想把家裡的房子蓋成兩層小樓,沒問題,也可以,但你必須先想辦法把學校的房子蓋成三層才可以。你想穿綾羅綢緞,更沒問題了,學校裡一百多孩子呢,先讓他們一人有兩身好衣服了,你才能有一身。
在這個規則管理下,整個金河灣的一千多人只要有想享受的,就必須說服大多數人同意,然後把學校的檔次提起來,自己才享受得到。家裡有三個孩子算佔便宜,家裡沒孩子活該,誰讓你沒孩子的!那麼多波斯和拜占庭美女你不娶,急死你!
“連奴隸的孩子也能在這裡?”羅有德聽完文南給他講解的學校規則,也說不出個好壞來,叫更多孩子讀書認字他是贊成的,但是用如此高的規格是否合適,他就沒發言權了,這玩意他從來沒想過。當他親眼見到學校裡那些孩子膚色、相貌都不太一樣之後,立刻明白這些孩子是從哪兒來的了,然後也和當初泊福老人一樣,嘬起了牙花子,這得花多少錢啊!
“十五歲以下必須進學校學習,奴隸只是暫時彌補人口不足的權宜之計,不可能長久維持下去,早晚他們也會成為這裡的一部分,讓他們的孩子接受教育,也算是我對他們的補償吧。我還想在廣州建立一座航海學校,專門教授世界地理、算術和番國語言。他們長大之後也識文斷字,但卻不用去考取功名,可以去當通譯、去當賬房、去當船上的高階水手。別的不敢說,小弟我的珠算本領在大宋朝應該算一絕了吧?”洪濤這次比較謙虛,只自誇了一下他的珠算本事,因為只有這個本事還能讓宋人視為正途,其它的知識並不受這個時代的重視,自誇半天也沒人買賬。
“洪先生過謙了,您在術數上的造詣文某自覺不及,我朝術數大家來了,恐怕也很難勝過先生。如果先生願意把這個本事拿出來收徒流傳下去,必能惠及後人。”今天是文南態度最恭敬的一天,洪濤的形象在他眼裡突然高大了起來,那個殘暴、嗜殺的海盜頭子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為國分憂、熱心教育的大善人。雖然他還是不太相信洪濤,但這些事情都在眼前擺著,總不能熟視無睹吧。文南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