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那是實力差不多的時候。讓你開著坦克車,對方連腳踏車都沒有,知不知彼就沒啥重要的了,知不知道都是一炮完事兒,還去費那個心思何用。現在洪濤在海面上就是坦克車般的存在,此時陸地上所有的國家在他眼中都是拿著木棒的原始人,單就海上作戰而言,就是碾壓,一炮過去的事兒。
“羅兄、老文,這邊就交給你們啦,我還得說那句話,寧可無功但求無過,凡事兒不要激進,維持現狀最好。夏天的時候我會派艦隊再來一趟,把登州和密州都處理掉,順便再看看還有什麼可禍害的,估計今年的戰局也就這樣了。說句不好聽的,蒙古人一旦撤軍了,咱們的地位恐怕就會降低很多,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這是你們官家一貫的作風。不是我詆譭他,而是他身邊那群朝廷重臣逼著他這樣做,他想不幹也不成。你們倆多結交結交當地官員,我看那個吳潛吳知州就是個不錯的人。他目前正在準備修河堤,你們正好可以在錢物上幫幫他,給他弄個明州商戶集資啥的,他會在心裡感激不盡。有了他的庇護,你們倆至少性命無礙,稍有風吹草動,立刻上船出海。切記啊,要想看到大宋以後的輝煌,就先保住你們的小命兒,否則我再找別人和大宋合作,肯定沒你們倆這麼合適,到時候我一煩,甩手不管了,你們倆就是大宋的罪人!”當艦隊已經快駛出甬江口,一起來送行的文南和羅有德也該下船回去了,洪濤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們倆被別人蠱惑,行為過於激進,所以說來說去都是一個話題,當縮頭烏龜,靜觀其變!
“洪兄放心,這些年為兄也想清楚了,也學會了你的一些竅門。倉庫這裡會隨時備上一艘車船,只要我聽到了什麼不利的訊息,就會拉著文兄一起上船跑路的。”羅有德的臉皮也越來越厚了,說起逃跑來臉上一點點不好意思都沒有,還是笑呵呵的。
“先生放心,南不是衝動之人,一切就按先生說的辦。”文南聽見洪濤的話,眼圈又紅了。他這位先生有時候就像自己的父親,總是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可是自己又比他大,無法用正常情感去表達心裡的感激,真是憋得慌啊。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我要託付託付,明州有家香水店叫竹葉青……”看到羅有德和文南要下船,洪濤又想起一件事需要叮囑叮囑。
“江竹意江家是吧?這些天我幾乎天天在聽這個名字,明州城裡恐怕就沒有不知道她的人了……此等手段,我都不用猜,只有洪兄你才使得出。放心,你不說我也不會把她當外人的……”羅有德還沒等洪濤說完,就插了進來,幫洪濤把後面的話全說了,臨了臉上還帶著一股子奸笑。此時文南卻把頭歪向了另一側,假裝沒聽見。洪濤是他的先生,做為一個學生,議論先生的個人品德問題顯然是不合適的,聽都不合適。
洪澤湖,這是洪濤二兒子的名字,他有這麼一個偷懶的父親也算倒黴,連自己兒子的名字都要借鑑。但洪濤不這麼認為,他認為洪澤湖這個名字很好,而且很傳統,帶著濃重的洪氏風格。澤湖,兩個字兒都帶著水,洪家人就喜歡水,離開水不成,所以不光姓上帶水,名上最好也帶。
塞飛,這是洪濤三兒子的名字,也是洪濤和塞尼婭的第一個孩子。他跟了母性,這是洪濤主動的,原因只是為了安撫遠離故鄉的塞尼婭,讓她覺得以後的生活有奔頭,不要老把自己當外鄉人看。
洪帆,這是洪濤四女兒的名字,她是洪濤和拜香的第一個孩子,也是疍家人、漢家人和黎人在金河灣融合的象徵。有了這個孩子在,黎人開始放心大膽的往金河灣移民,他們對漢家人的牴觸情緒也沒那麼強烈了,至少表面上還能和睦相處,畢竟洪濤本身承認自己的祖先是漢人。小洪帆剛一歲多,就被金河灣的黎人長老封為了女王,只等她年滿十五之後就會正式成為金河灣黎人的首領。當然了,這個首領是不被金河灣體系正式承認的,她只是一種族群內的象徵。
洪濤還有個大女兒洪鯢,她都快六歲了,已經從金河灣幼兒園畢業,讓洪濤送到西瑁洲的航海學校裡上小學,除了每年的寒暑假之外,基本不會回到金河灣。為了這個問題,泊珠、泊福都曾經和洪濤吵過,他們覺得讓自己的女兒、外孫女去那麼遠的破島上無依無靠的,不如放在家裡自己學,反正她爹是金河灣最有學問的人,難道還教不好自己的女兒?
“規矩!這就叫規矩!既然定下了規矩,那我就得帶頭遵守,否則還要規矩幹嘛用?誰破壞規矩,誰就是我和金河灣的敵人,大寶貝、老丈人,你們倆想當我的敵人嗎?”洪濤當著老丈人就把泊珠抱到了腿上,捏著她的臉蛋就洪鯢上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