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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還得睡不著!

可是吧,想來想去,一個迅速致富的辦法也沒想出來,只能是先把捕魚的效率提高。據黃海說,一條兩斤重的鮁魚可以賣八文錢,一貫就是一百多條啊!就算全是那種可以賣二十多文錢的石斑魚,這也得五十條啊!一隻兩斤重的大青蟹才賣十多文錢,這尼瑪是誰定的價格?吃海鮮難道比吃大米還便宜,還有沒有天理啦!

罵是這麼罵,其實洪濤自己也知道,這個價格很合理,因為這邊太窮了,不光疍家人窮,陸地上那些土人們也窮,頂多比疍家人強點有限。大米飯都吃不飽,沒事還得用芋頭充飢,誰有那個閒錢來買海鮮吃啊?要想賣出高價,那就得把魚拉到振州、瓊州去,那裡有市舶司,往來大陸和東南亞的客商很多,他們才有閒錢去吃海鮮,越是珍貴的漁獲,在那裡就越能賣出高價去,如果能把這些鮮魚販到廣州,那價格就更高了。

可是吧,不管是振州、瓊州或者廣州,當地的疍家人漁船很多,用後世的話講就是漁業資源有點枯竭了。要是從遠處販運吧,船速太慢,光靠手搖櫓一天也走不了多遠,把人累死也不可能及時把海鮮送到。如果海鮮不新鮮了,那誰還吃啊,有些魚種出水即死,放半天口味就變了。靠風帆吧,更不靠譜了,什麼時候颳風、什麼時候不颳風,誰也說不準,頂風順風更是無從提前預判,光指望一年兩次的季風不管用。

其實疍家人也不傻,人家早就知道靠著大城市能賣好價錢,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疍家人聚集在大城市附近的海域,雖然漁獲少,但售價高,揹著抱著一邊沉。

琢磨了一宿,合算洪濤白琢磨,又回到了原點。想多掙錢,就得多撈魚,想躲撈魚就得遠離大城市,想遠離大城市又多掙錢,就得船速快,想船速快就得造新船,想造新船就得有錢……這一大套說一百年,還是一個問題也解決不了,所以洪濤揉了揉眼睛,乾脆還是起床吧。外面已經有動靜了,今天自己還有不少任務呢,帶著一群姑娘媳婦去沙灘上繼續製作地籠就是首要。

昨天的收穫,已經讓大家認識到了知識的力量,一個小小的地籠加上一個外鄉人、一個姑娘、兩個伢崽,一下午的收穫和他們五條船基本持平,而且還不用往遠處跑,毫不費力。如果這還不能說明問題,那洪濤也就不用在這裡混日子了,沒出路。就連最保守的泊福也把船艙裡的一張舊網、一張新網都貢獻了出來,因為洪濤昨天分配漁獲的時候定下了規矩,以後地籠、滾鉤、螃蟹籠子這三種捕魚方式將是這個小團體共有的財富,誰也不許獨自經營,要想用,就得大家一起湊份子辦個合作社。

啥叫合作社,大家都不清楚,反正這個外鄉伢子嘴裡全是新鮮詞兒。叫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家投入的人力、物力多,誰家就能多分漁獲,除了洪濤那三成技術投資不變之外,剩下七成都是按照這麼算的。疍家人也不全是活雷鋒,怎麼能讓自己家裡多賺一些,這個帳誰心裡都清楚。

在泊黃陳三家裡,泊家最富,因為他家兒子最大,勞動力也最多,要不是大兒子一家死得早,現在孫子都能獨自下海了,說不定重孫子都抱上了呢。黃家稍稍弱一些,他家兩個兒子結婚的彩禮錢剛還完沒幾年,家裡沒有什麼積蓄。陳家最窮,陳名恩只有一個兒子,老伴兒也死得早,勞動力嚴重不足,這也是他要收洪濤當乾兒子的目的之一。

洪濤既然想借助他們三家的力量達到自己的目的,那就必須平衡三家之間的貧富差距。人這個玩意,往往是能共患難但不能同享福的,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人性。沒有合作社的時候,大家一起吃糠咽菜都挺樂呵,一旦有了財富,那誰多了誰少了就是個大問題。輕則互相起了猜忌,感情越來越淡,重則直接起矛盾,合作社也別合作了,大家全都自己單幹去了。目前又沒有什麼專利限制,地籠、滾鉤、螃蟹籠子都是非常容易學的手藝,誰看幾天都會做,到時候自己就成了光桿司令,光靠陳名恩父子的力量,自己得何年何月才能積攢夠造新船的財富來啊?所以必須要讓他們平均,大家共同致富!

第十五章全體動員

洪濤和三家商量好了,泊家、黃家都不能超過三成股份,自己和陳家也只拿三成,剩下一成是各家婦女的,很多後勤工作以後還需要她們幫忙,一點利益都不讓她們佔,洪濤覺得會嚴重打擊她們的工作積極性。雖然這個年代的婦女基本就是男人的附屬品,沒什麼社會地位,一分錢不給也得幹活兒,但洪濤不會去入鄉隨這個俗。他堅信,男人能做的工作,婦女大部分都能做,自己提高了她們的社會地位,是雪中送炭的好事兒,早晚會有得到回報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