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剛才不是說所有幫助蒙古人做事情的都是漢奸嗎?還吊死了五個,他們不也是漢人嗎?”斯萬的情商不太高,如果換做慈悲在這裡,他肯定就不追問了,就算想問,也會等洪濤臉色好看一點之後才問。
“你以為我放走的那些漢人還能活多少?他們親手豎起了絞刑架,還親自指出了幾個幫蒙古人做事情的漢人,並親手把他們被吊死了。蒙古人回來之後,還會相信他們?只要蒙古人開始殺他們,我的目的就達到了。這些漢人不會把帳都算到咱們頭上的,他們會去恨殺了他們家人、親戚、朋友的蒙古人。恨這個玩意,是可以遺傳的,後幾代人都治癒不乾淨。如果蒙古人不殺他們,他們也會在心裡埋下一顆不安的種子,因為他們曾經幫助過咱們,是對不起蒙古人的。只要有機會,這種愧疚就會變成恐懼,然後變成仇恨,只有把蒙古人殺掉,他們的內心才會安寧……這是個無解的陽謀,其實不是我發明的,我只是拿過來用用……”這次洪濤沒有因為心情不好發怒,而是給斯萬詳細解釋了一下自己這樣做的目的,最後還試圖把他自己摘乾淨。
“我父親說你們比大食人還狠毒,讓我好好和您學,以後也當一個用腦子殺人的人,別和他一樣,只會用刀子殺人。您剛才說的那些,就是用腦子殺人的招數吧?”斯萬倒是沒去琢磨洪濤純潔不純潔的問題,估計在他眼裡,他這位校長已經和純潔不沾邊了。他對洪濤這些殺人不用刀的知識很感興趣,還有點拿洪濤當榜樣,立志成為榜樣的追求。
“你曲解了你父親的意思,他肯定不是想讓你變成我,那會人嫌狗不待見的。這種事情一旦做了,就一生不得安寧,有些事兒只能做,不能說。今天我告訴你,只是讓你知道戰爭的殘酷性,但凡能用其它方式解決的問題,就輕易別用打仗來解決。一旦選擇了戰爭,那就沒有任何人性可談,這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洪濤把臉轉了回來,不再去看碼頭上的場景。現在他說的是實話,這件事兒做得真是太殘忍、太政客了,這不是自己本意,但身不由己。有時候只能按照最合理的方式去行事,尤其是在戰爭時期。一邊是自己人的生死,一邊是敵人的生死,你關心哪個?如何最大化的殺死敵人、擾亂敵人,好像才是最人道的。
不管別人怎麼想,反正洪濤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去執行的,不光在獅子口是這樣幹,到了金州照方抓藥還得再來一遍。而且他在金州做得更徹底,不光燒了造船廠和港口,還把來此督建海船的那個蒙古諸王的王子也給抓住了,連同他的隨從護衛和當地幾十名蒙古官員,全弄到碼頭上,開了一個公審大會。
罪名嘛,隨便編唄,反正洪濤也沒指望這裡的百姓能全部聽懂慈悲那一嘴普通話。大概意思就是蒙古人東征西討、條起戰端、還四處屠城,現在又去攻打南宋,太遭人恨了,已經弄得天怒人怨啦!做為世界和平使者,他看不順眼,於是代表天、代表地、代表星星月亮前來降罪,要懲罰這些戰爭販子,努力維護世界和平。
想和戰爭販子劃清界限、想免除天譴的人,就拿著刀上來照這些蒙古人身上捅一下,然後就可以洗清身上的罪惡,來自南海神國的天兵天將就不會傷害你和你的家人,拿上屬於自己的財物,帶著家人愛去哪兒去哪兒吧,想去神國生活也可以。不打算洗清自己罪惡的,那對不起了,你們就是這些戰爭販子的幫兇,他們會被吊死在碼頭上,你們也得跟著被砍頭!
在屠刀面前有不低頭的嗎?沒有!反正洪濤是一個也沒見到。被馬穆魯克騎兵圍起來的當地百姓有幾千人、幾百戶人家,每家選出一個代表,全都拿著刀去那些被綁在碼頭上的蒙古人身邊來上一刀,然後看著這幾百名蒙古官員、士兵還有那位王子啥的,被砍頭的砍頭、被燒死的燒死,最終有幾十個官階最高的還被活活吊死在了碼頭上。
“每年的今天,神國會派船回來這裡檢查大家一年的罪惡,只要拿來一個蒙古人的頭顱,就可以換十貫錢,拿來三個蒙古人頭顱,就會得到一張去神國生活的船票,所有人都一樣,懺悔吧!”臨走的時候,慈悲又拿著喇叭筒在碼頭嚎叫了很久,一邊喊一邊把幾張佈告貼在絞刑架上。用蒙古人的頭顱換錢、換生活環境,這也是一種辦法,管用不管用洪濤的不操心了,這玩意沒啥成本,每年派艘捕鯨船順路過來看看而已。如果真有人這麼幹了,那必須獎勵外加宣傳,至於說獎勵的那點小錢錢算個屁,用這個方法能把蒙古統治者和當地人對立開來,雙方越是互相不信任,就越容易出事兒。
金州的大火一直燒了一夜,當第二天早上艦隊離開的時候還沒有熄滅。那些和戰爭販子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