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都跑到了江邊,準備迎敵。如果此時把蒙古軍隊的將領換成爪哇將領,那他的第一反應不是去阻止這兩艘船登陸,而是帶著人往內陸跑。因為他們明白,這樣子的船一旦靠近,最先發生的事情不是登陸,而是炮擊!唯一的對策就是遠離。
可惜闊出不是爪哇將領,他也想不到這兩艘船除了運送宋朝軍隊登陸之外,還有什麼辦法能傷害到自己。由於距離岸邊在百米開外,還是移動目標,又有江風乾擾,蒙古軍隊的硬弓也很難射準。於是岸邊幾萬人馬就這麼盯著江裡的兩艘大船和兩艘小船在自己眼前駛過,從西邊一直到東邊,再轉回頭,從東往西繼續。
“來人,去找畫師,把這些大船畫下來,尤其是那些帆,一定要畫仔細。”闊出也在岸邊觀看這兩艘大船的表演,他看著海波號桅杆上那些操帆手在繩索之間上躥下跳,覺得很是深奧,一時半會也搞不明白原理,但意識中又覺得值得學習借鑑,咋辦呢?沒有照相機,那就只能靠畫師來現場繪畫了,他打算拿回去和父親商量商量,能否找來各國的能工巧匠進行仿製。要是能造幾艘這樣的大船出來,再想進攻宋朝的城池就容易多了。
孔沛在幹嘛呢?他可不是在給蒙古軍隊進行表演,更不是想示威,他是在探測漢江北岸的水深和水流情況,做炮擊前的準備工作呢。至於蒙古軍隊怎麼想,他才不在意呢,這種活兒他跟隨洪濤在爪窪島四周做了不下二十次,次次都是成功,他也不認為蒙古軍隊能識破自己的伎倆。他現在就是要把洪濤在爪窪島上用艦炮欺負陸軍的事情再做一遍,連程式都不帶更改的,已經很完美了,幹嘛要改呢?
“命令泉州號,和我一起炮擊高地上騎馬的那群人,讓他把甲板上的80炮也用上,多一門是一門,那些都是蒙古將領,多打死一個就賺大發了。”從西邊順風駛向東邊這兩公里航程是在探測水深,等船頭一調過來,再從東向西逆流而上時,海波號和後面的泉州號可就進入了隨時炮擊的狀態,只是為了不驚擾敵人,炮門都沒有開啟而已。此時甲板下面的火炮甲板上,每門炮都已經裝好了炮彈,就等著開炮的命令一下,拉開炮門、推動炮車就位,就可以點火射擊。
第一百八十一章血與火的抗爭
“右舵2……右舷準備……自由射擊!”孔沛目測著自己船體與岸上目標的距離和角度,發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指令,站在他身後的大副則高聲衝甲板上重複命令,再由甲板上的一等水手和操帆手把這個命令一層一層傳遞到船頭和桅杆頂,確保每個人都能聽見。二副在戰時就是槍炮官,他守在艉樓上的那個大銅管旁邊,一旦有關於炮手的命令傳來,他就會聽一句,然後低頭衝著銅管裡喊一句,讓下面火炮甲板上的炮長聽到艦長的命令。
“啪啦……啪啦……啪啦……”瞬間,海波號和泉州號右舷的炮門全都被拉了起來,炮門撞到船體上發出了一片噼啪聲,一排大粗管子就從這些小視窗裡鑽了出來,筆直的衝著闊出所站的岸邊高地。此時高地上已經支起了五六個畫板,來自不同民族的幾位畫師正在用不同的技術手法,儘可能形象的描繪著海波號和泉州號的摸樣。
在這裡再多說一句,炮門這種裝置,是由法國人發明的,它最初並不是戰艦上的設施,而是商船上的。大的風帆商船,往往都有兩三層甲板,裝載貨物有時候會很麻煩,都要從甲板的艙口搬進去,再一層一層的往下搬。法國人想出了一個主意,就是把水線以上的船舷開一溜小視窗,在裝卸體積不是很大的貨物時,直接就能把甲板下面的貨物從這些小視窗裡進出,省去了搬上搬下的麻煩,而且還不影響航行,出航的時候把這些小窗戶關閉,就不會漏水。後來這種設施讓英國船長偷學走了,結果略加改裝就變成了一種武器的附屬設施。
“大帥!這裡不太安全,還是回營吧,南朝有床弩,說不定可以射到這裡來……”史天澤看到江面上兩艘怪船的船舷上突然開啟了一排小視窗之後,立刻就感覺到了危險。這種感覺不是理性的分析,而是一種感性的猜測,越是經歷生死多的人,這種猜測就越準,用後世的話講就是第六感。
“床弩?南朝的床弩能射擊一里遠?史萬戶,這裡是戰場,還是不要說這種擾亂軍心的話為好。”闊出並沒對史天澤表達感謝,而是很不滿意!再怎麼說也是高階將領,當著這麼多部下和同僚,居然要勸主帥後撤,原因只是因為床弩。那玩意又不是沒見過,誰聽說過能在一里之外取人性命的弩箭?如果有的話,闊出立刻就撤兵,這個仗沒法打了!
“大帥!大帥!跑……快跑!那些船、那些船會……”說來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