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情況能儘快脫離。校長說過,在大海上只要能距離敵人二百米以外,我們就是勝利者!”小導航員雖然捱了兩次揍,卻沒被嚇破膽,這和他們的成長環境有關。洪濤不管在金河灣還是西瑁洲,都很平易近人,還喜歡說笑,經常做出各種玩具讓孩子們玩,他還帶頭玩,所以孩子們並不怕他。即便是到了船上捱罵、捱揍,孩子們也都習慣了。從上一輩跟著洪濤出海的老水手那裡,孩子們早就知道在洪濤船上是個什麼規矩,不受罰的人幾乎沒有,每位艦長都被折磨過,更別說普通水手了。
“哎呀,居然回答對了!不成,我還得揍你一頓,本來我以為你答不對的,都準備好架勢,結果你答對了,你這叫故意為難校長明白嗎?屬於不尊敬長官,必須嚴懲!”洪濤這臉皮啊,都厚的沒邊了,對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孩子也玩這一套,又踹了人家兩腳才算解氣,接著看前方的情況。
孔沛的海波號轉了幾圈之後,文南就帶著一個穿了一身紅袍、戴著硬腳幞(fu)頭的人上了海波號的救生艇,划向了還在遠處兜圈子的海波號。等海波號接上這兩個人之後,就不再亂轉了,掉頭向著金河號駛來。那三艘南宋水師的沙船也降了帆,停留在原地等待。
“老文啊,這次辛苦你了,不過我看你氣色不錯,難道是有什麼喜事?”文南順著索具爬上金河號甲板時,洪濤還探身伸手拉了他一把,至於後面那個穿得和新郎官般的傢伙,洪濤沒搭理,交給了水手們去幫忙。
“先生,學生不辱使命,鄭相就在船上……學生斗膽請先生移步過去。我知先生心志高遠,可就禮節來講,一國之相專門坐船顛簸幾日而來,我們也應該以禮待之,您不是常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嘛。”文南一上船,先給洪濤行了一禮,然後湊到洪濤身邊小聲說了幾句。
“嘿嘿嘿……你啊,性子還是太直,現在不是我和鄭清之私人交往,而是兩個集團之間的初次見面,且是他有求於我。做買賣懂嗎?這叫生意!就要按照生意場上的規矩辦。誰需要誰就主動去找,不是我不守規矩,而是規矩變了,我說了算!另外老文啊,你對老師不誠實,那邊樓船上不止鄭清之一個人吧?你要不告訴我實話,我就讓船上的大炮打幾發試試如何?”洪濤感覺自己好久沒聽見文南這隻蒼蠅在自己耳邊嗡嗡,還別說,聽不到的時候還挺想。人這個玩意,就是尼瑪賤骨頭,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萬萬不可!先生勿開此種玩笑……我知道瞞不過先生,上面是我朝皇帝,官家親自來想看一看先生,此番誠意難道還不能讓先生放下心中疑慮?”文南一聽洪濤要開炮,嚇得小臉煞白,一把揪住洪濤的胳膊,好像他能攔住一樣。
“唉……這樣吧,也別上我的船,但也別上他們的船,咱們在兩隻船隊中間放一艘中立的船隻。老文啊,別把我當成君子,我向來也不是,以後也成不了。看在你面子上,害人的心我暫時收起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我的最大讓步了,成就成,不成我現在就命令艦隊升帆啟航,不聊了!”洪濤嘆了一口氣,還是做出了讓步。既然人家皇帝都來了,自己要求太高肯定不合適,這次帶著金河灣所有武裝力量傾巢出動不是來裝逼的,而是來談合作,總不能一點姿態都不做。
“可、可何處去找中立船隻?”文南知道洪濤的脾氣,他這位先生就是個神經病,不能用常人的標準來衡量,這一點他在來的路上也向鄭清之一再宣告,並且極力勸阻鄭清之不要讓皇帝同行。為什麼他不能說,說了就等於是背叛了自己的老師,即便別人不知道,他自己也要譴責自己一輩子。可是不說,他又知道洪濤船上那些大炮是何等威力,如果真要是把洪濤惹急眼了,南宋朝廷裡這些重臣、包括皇帝本人,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就是個大問題了。
“這個好辦!你去給海波號發訊號,讓他去把那邊那艘海船給我請過來。記住啊,是請過來,不是搶過來,怎麼請讓孔艦長自己想辦法,反正我需要這艘船!”洪濤有自己的辦法,錢塘江口是個重要的航道,兩隻艦隊佔據了中間的大部分水道,進出錢塘江的船隻就只能溜邊了。中立的船隻很好辦,隨便找一艘個頭大一些,看著別太破的就成,反正人家是掙錢的,給夠了錢,租過來用用何妨?
“先生,這位是大宋禮部主客司右郎中,魏仲天魏郎中,會面之事,還得由魏郎中和先生商議。”文南一看他自己也說不過洪濤,忽然想起那個自打上船之後就一言不發,眯縫著眼睛四處亂看的新郎官。
“右郎中以前不是你嗎?他是你的繼任?”洪濤記性還算不錯,這個官職他聽說過,是文南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