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炮擊時最安全的方式就是站在索具上,拉著那些帆索看熱鬧,軟塌塌的繩索傳到震動能力很差,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當金河號的一號炮位開炮之後,頂多三五秒鐘,整整齊齊排列在金河號身後的四艘戰艦上也開始射擊了。二十秒鐘之內,就有上百枚實心和空心的鐵球衝進了密集的騎兵隊伍中。打出一條條血衚衕、還飛出去老遠在地上砸起一溜塵土的,就是實心鐵球。在人群裡突然炸開,隨著一團灰色的煙霧迸射出幾十枚鐵栗子的就是空心鐵球。
相對於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實心彈來講,那些空心的玩意更是害人。它們不光可以穿透一兩層人體,還會再次炸開,不管是球體內外任何一塊破碎的東西打到人體、馬匹上,都是一個血窟窿。其實吧,碗口大的窟窿與核桃大的窟窿,很多時候對人體的殺傷力是一樣的。把人打成幾截是死,把人肚子上打個小洞,結果還是死,沒實質區別。單從對密集人群的殺傷力來講,開花彈的殺傷力更大,實心彈帶給人的視覺衝盡力更強。
剛剛集結好的蒙古國騎兵,橫向大概排了十七八列,縱向有幾十行,恰好把土路和兩邊都堵滿。這百十枚炮彈是一點兒沒糟蹋,從正面全都鑽進人群裡去了,就像打保齡球似的,把那些猝不及防的騎兵掃倒、炸倒了多一半兒。不到五百米的距離、從停泊的戰艦上向固定目標開炮,要是再沒準頭,這些火炮真可以化了鑄造大宋制錢用了,還要它們何用?
“我靠!好勇猛啊,都這樣了還敢衝鋒……”第一輪炮擊過後,不管是金河號上還是蒙古國騎兵的集結地,都被一片煙霧籠罩了,洪濤拿著望遠鏡也看不出來炮擊效果如何。就在他等待第二輪炮擊開始時,幾十匹戰馬突然從煙霧中鑽了出來,徑直就向著碼頭衝來,速度非常快。即便是金河號距離碼頭還有一百多米遠,他照樣是被嚇了一跳,差點就命令甲板上的80毫米霰彈炮準備攔截射擊了。
“先生,這不是勇猛,是馬驚了!”斯萬對於洪濤的解釋很無奈,他這位先生大多數時候是個先知,不過也有少部分時候是個白痴,比如現在。
“哦對,我忘了還有馬受驚的這回事兒了……你再敢用眼角瞥我,我就讓你去底艙當炮手,震死你個慫玩意!”看著那幾十匹戰馬有一少半直接衝進了海里,還有一些順著碼頭衝向了馬穆魯克人的方陣,洪濤抹了抹鼻子尖上的冷汗,這才想起維護自己形象,辦法就是威脅!誰敢看不起他他就威脅誰,還不是嘴上說說,他真拉得下來那張老臉去執行,罪名就是用眼神頂撞艦長,大逆不道,起步就是兩桶水!
第一百六十四章艦炮不是萬能
說話間,跑到馬穆魯克人那邊去的十幾匹受驚戰馬上的蒙古騎兵也被消滅光了。那些馬穆魯克人真是殘忍,他們不光把敵人消滅了,連戰馬也不放過,一律用大斧子砍死。用斯萬的話講,不是由馬穆魯克人親自馴養的戰馬就不能成為馬穆魯克騎兵的坐騎,到了戰場上,戰馬就是半個騎兵,堅決不允許有半點疏忽。
“臭講究!活該你們發展的慢,就算不騎,也可以用來馱東西啊,最次也能拉車,敗家玩意!”洪濤對於斯萬的解釋不屑一顧,他想問題的方式總與別人不太一致。在他眼裡,世界上幾乎就沒有廢物一說,只有利用價值高低和獲取成本是否合算的區別。像這樣白來的東西,一般他是不會放過的,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斯萬沒再反駁洪濤的意見,不是他不想,而是第二輪炮擊開始了,在大炮的轟鳴聲中聊天,即便是像斯萬這種性格直率的人也明白是白費力氣,啥也聽不見。艦隊堅決執行了洪濤的命令,不管看得清楚不清楚,反正要把三輪炮彈全射出去,射擊效果不是炮手和炮長應該考慮的事情,誰下的這個命令誰負責。
“斯萬,你慘了,就是因為和你說話,讓我忘了三輪射擊的命令,你至少要賠我一輪炮彈和發射藥錢,這尼瑪不是白扔嘛!讓你爹他們過來吧,後面的步兵就交給他了,我琢磨著他們應該不敢再過來了,逃跑的騎兵去給他們報信了。”洪濤賴皮的本事和厚臉皮一樣呱呱叫,什麼不好的事兒都能賴到別人身上去,就算斯萬沒和他說話,他也能找出你看了我一眼、你呼吸的聲音太大、你穿的衣服不好看之類的原因,反正只要他想賴,你就別想跑了。
此時路口的煙霧已經逐漸散開,慢慢顯露出來的不是人間,而是地獄。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不光有人的,還有馬的。最讓人心裡直抽抽的就是馬比人生命力頑強,很多被炮彈打成半截的馬匹還在地上掙扎、還想站起來。那種哀嚎聲啊,單個的叫還能忍,要是一片一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