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小的造船廠。
由於發現敵情比較及時,此時蒙古水師的十多艘戰船已經全部離開了營寨,正在旅順口內擺起陣型,準備攔阻這支不知名的艦隊進港。還有更多形狀各異、大小不同的戰船不斷從水師營寨裡鑽出來,向著航道上集結。旁邊的山峰上也點起了烽火,應該是在向金州的駐軍報警。
“這裡的備戰狀態要比登州強多了,也沒有太多蠢貨瞎指揮。左舵十五,降頂帆和翼帆,右舷準備接敵!”洪濤還是第一次真正要去進攻一座軍港,說不緊張是瞎話,但也沒緊張到手心出汗的程度。他對海戰沒有任何想法,無非就是多費幾顆炮彈和少費幾顆炮彈的區別,真正擔心的是岸上。如果光摧毀了這裡的港口和水寨,沒對城市造成實質性傷害,那就是失敗。
“哦……哦……”隨著桅杆上操帆手的忙活,全速行駛的艦隊突然慢了一點,並在距離蒙古水師一里左右開始向左轉彎。那些蒙古水師的戰船也不清楚這支艦隊到底要幹嘛,怎麼衝鋒到最後突然不衝了呢,是打算掉頭逃跑嗎?看來他們還是怕了,這場仗還沒打己方就看到了勝利,值得歡呼啊!打仗打得是什麼,不就是士氣嘛。臨陣退縮不管是在海上還是陸地上,都會對士氣造成很大影響。
“爹,他們怎麼要跑?要不我們還是回金州吧……”徐量植的大兒子還是沒聽老爹的話,偷偷把頭抬起來,歪著脖子向海面上看。見到這支掛著老鼠旗的艦隊衝到最後卻拐彎了,他不禁有些懷疑老爹剛才的說法兒,什麼掌心雷啊!什麼五雷轟頂啊,全是謠傳。無非就是仗著帆多、船大、速度快嚇唬人罷了,到了真刀真槍拼命的時候,還是不如訓練有素的水師。
“再看看吧……難道是我想錯了?”徐量植抬起頭看了看海面上的狀況,心中也有一些疑惑,那些有關這支艦隊的兇狠畢竟是聽說的,他也拿不準,不過出於謹慎,他還是沒有馬上行動。
“轟……轟……轟……”還沒等徐量植的大兒子說出第二句話來,海面上突然傳來一連串的巨響。從那艘剛剛把船體橫過來的大船船身上突然噴射出無數團灰色的煙霧,其中還夾雜著橘黃色的火光,就像有無數只巨龍在噴火。更讓徐氏父子驚訝的是距離那艘大船幾百米之外的蒙古水師戰艦群裡冒出了一片水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鑽進了海水中。同時有一艘三桅沙船真像被五雷轟頂似的,連船舷都碎了,飛濺起來的破木板把船帆打成了篩子,然後就向左邊一歪,帶著船上的水師官兵一起傾覆了。
“熊孩子!讓你別亂看、別亂看,你非不聽!五雷轟頂來了吧!低頭、都低頭,不怕死的就跳海里看去,別連累了我們爺們!”這下徐量植真信了,那些不是傳言,就是真的!百分百真!就發生在自己眼前啊。既然信了,那就還得執行他剛才的命令,還得給他這個不聽話的兒子一個大耳光,就好像他大兒子能被老天爺看到一樣。
不過這次他的命令聽的人少,就連他兒子也只是捂著被他打紅的臉,堅持扭著脖子跪在甲板向戰場上看,因為這種場面是他們一輩子都沒見過的。那些掛著一船白色風帆的大船一艘跟著一艘的把身體橫過來,然後就會從船體一側噴出一片煙霧和火光。在一連串悶雷聲中,水道中間那些蒙古水師的沙船、樓船全都和打擺子似的,一艘跟著一艘的被擊碎,用各種不同的姿勢下沉。
當這五艘大船全部從水道前劃過之後,原本在水道中間堵著的十多艘蒙古水師水師戰船能漂浮的還剩下不到一半兒,不帶傷的一艘都沒有,有幾艘船和沉了已經沒什麼區別,船體都開裂了,大窟窿小眼的。更慘的還是船上的水師官兵,很多人都來不及跑出來,就跟著船一起沉了。那些僥倖待在甲板上的人,比沉底還倒黴,滿身是血已經是最輕的,很多都是缺胳膊斷腿,慘叫聲連一里地之外的徐氏父子都聽得見。
“讓乙二號艦過去看看那兩艘海峽公司的船到底是幹嘛的,如果是正經商船就放它們走,如果是詐降,就用炮把船打爛。”趁著艦隊調整航向的時間,洪濤又向領航員發出了新指令。這裡的水師戰鬥力他已經摸清楚了,和以前一樣,沒什麼威脅,下一步就是進港登陸,在這之前要把港外的所有船隻都清除掉。後面三艘負責運載馬匹的貨船上也有80毫米小炮,對付這種慢悠悠的貨船足夠了,就算不小心被對方船隻靠近進入接舷戰,船上還有馬穆魯克斧兵。那些人形絞肉機在陸地上行動不便,但是在船上站成一排,除非累得舉不動斧子了,否則沒人能完整的踏上甲板,這一點洪濤深信。
做完了第一輪炮擊,艦隊並沒往回繞,而是向右轉舵,徑直向港口裡衝去。水道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