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還是在大宋這邊。他更希望洪濤能被大宋吸引,哪怕是被權利吸引呢,他也願意。甚至希望洪濤能在大宋呼風喚雨,他才能追隨在洪濤身邊,去做更多、更大、更有成就感的事情。金河灣這個魚缸他覺得還是有點小,不符合他對未來的規劃。洪濤在這個問題上不會有絲毫的讓步,別說一個文南,就算全金河灣的董事都有這個心思,他也不會答應的。還別來用這種事兒多煩自己,否則自己馬上拍屁股走人,哪怕媳婦孩子都不跟自己走也沒關係,這是他的底線,不可逾越。
有了文南和羅有德的加入,洪濤每天就又閒下來了,在迎來送往談生意的事情上,羅有德更有耐心去處理細節問題,他整天和明州官員、商人混在一起也不煩,還挺高興的,很享受這種走到哪兒都前呼後擁的感覺。明州的官員也更喜歡和羅有德這個純種宋人交往,與洪濤相比,他算是自己人,辦事兒也更守規矩。不落俗套一次兩次可以,你要是天天不俗套,那大部分人就都忍不了了,因為大多數人都是俗人,沒那個腦子整天去應付洪濤那些與大宋格格不入的習慣。
文南則去了臨安,他要去向鄭清之做工作彙報,雖然舟船轉運使是鄉兵,但這個鄉兵地位很特殊,是御批的,整個朝廷都知道。不光知道,還成了朝廷政治鬥爭的一個關子,看著不起眼,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決定一盤棋的輸贏。不管文南樂意不樂意,他都被打上了鄭清之派系的烙印,或者叫主戰派。目前理宗皇帝是支援主戰派多一些,但皇帝不會明確表態,萬一什麼時候主和派佔了上風,他立馬就會和主和派站到一起,去批鬥主戰派裡背黑鍋的倒黴蛋。而文南那張臉,怎麼看怎麼像是那個倒黴蛋,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鄭清之都不會死保他的。
這一點文南清楚、洪濤也清楚。文南不在意去背這個黑鍋,對他而言,如果能像嶽相公那樣英勇就義,哪怕是被冤枉的,也是一件幸事。洪濤不是不在意文南去背黑鍋,而是不在意這個黑鍋的份量。對於大宋所有人講,這個黑鍋都非常大、非常重,朝廷宰相都不敢背,誰背上誰就身敗名裂了。但洪濤不那麼看,宋朝的黑鍋對一個金河灣人來說,連個屁都算不上,文南是金河灣人,還是自己的學生,所以這個黑鍋對他沒用。他想為國捐軀,可惜得先問問自己這個先生答應不答應。
公事辦完了,金河灣的主力艦隊就應該離開明州,要不去接著禍害登州和密州,要不就返航回金河灣去休整。但這次洪濤沒有急著走,而是暫時留在了明州,理由是想等一等朝廷那邊傳來的最終戰報,看看此番北上騷擾的效果如何。這個理由還真拿得出去,戰後評估嘛,很重要,對以後的行動具有很關鍵的指導作用。
但這並不是洪濤的真心話,他之所以不急著走,不是在等什麼戰報,那玩意對他來講沒大用。他玩的是以我為主的戰爭方式,敵人如何想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你難受我也得打,你不在意我還是打。那他留在明州打算幹嗎呢?他在等一個人,或者說是在享受一種情趣。這個人就是江竹意,這種情趣就是和她在一起時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既像戀人又像生意夥伴,有時候還夾雜著點仇恨,越是剪不清理還亂越是有意思。準確的說,洪濤在精神上出軌了!
來到大宋已經九年了,洪濤除了每日算計、籌劃、創造、發明之外,基本沒有任何感情生活。泊珠是個好女人,標準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但她和洪濤沒有共同語言,也就沒有精神交流。塞尼婭就更不成了,她的文化、習慣與洪濤相差太遠,中文都說不太利落,也就是能正常交流而已,離精神層面的慰藉還很遠。拜香現在連漢話都說不利落,泊珠還可以和洪濤聊聊工作,塞尼婭也能聊聊歐洲文化,她卻是一點兒都和洪濤沒得聊。她也不懂人還需要精神交流,唯一關心的就是金河灣以後會不會有她孩子的一部分,如果洪濤死了,下一任長老是誰,會不會把她們母子趕走。即便洪濤每次回家都要和她解釋一下金河灣與黎族的傳統不一樣,但她依舊聽不明白。
但江竹意不一樣,她從小上過私塾,詩詞歌賦懂一大堆,還會跳舞彈琴,各種史書、典故甩洪濤八條街。她可以和文南在文學、歷史問題上聊一個時辰不落下風,提筆就能寫個詞啥的出來,連文南都會由衷稱讚,算是標準的才女。這還不算,這個女人的情商還非常高。她雖然摸不透洪濤的根底,但她知道洪濤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還能充分利用自身的優勢,還能把握住一個度,既不咄咄逼人也不過分冷冰,總能讓洪濤感覺到一種新鮮感。
有時候洪濤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受過專業訓練,是敵人專門派過來迷惑自己的。他也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