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冒出來的。
“那玩意有毒你不知道啊!成啊,你小子這是恨我入骨,找機會謀害我,想毒死我。卡爾,給我記著,這個罪名最少兩桶水!”洪濤一聽真是重油,連滾帶爬的就跑到艉樓另一側,從船舷探出腦袋大口呼吸去了,雖然他不怕死,但是非常怕得病,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上輩子已經嘗過一次了,一次就夠!
“大人,他們追上來了!”卡爾和泊蛟關係非常好,都是被洪濤欺壓的人,同病相憐嘛,一聽說洪濤又要處罰泊蛟,立刻找到一個非常合適的話題來打岔。
“追吧,他們船頭又沒武器,光追上沒用,還得和我們並排才……我艹!”洪濤從船舷上探出腦袋也在觀察後面的兩艘沙船,話剛說一半,突然大叫一聲,把腦袋縮了回來。
“咣!”就在他縮回腦袋的同時,船尾傳來了一聲悶響。
“我收回我剛才的命令,他們船頭有弩箭,比咱們的捕鯨弩還大!大家都藏好啊,別讓那玩意射上,主桅升滿帆!”洪濤看清楚打在船尾的東西是什麼了,是一根弩箭,發射弩箭的傢伙他也看清楚了,就在對方船頭,有好幾個兵卒正在操作一架巨大的弩箭,個頭都快趕上捕鯨弩的三倍了。
“大人,我們船尾也有弩箭,是不是應該還擊一下?”卡爾比洪濤找的隱蔽物還好,他直接蹲在了舵輪前面,整個舵輪和操舵手都是他的擋箭牌。
“還擊個屁!想佔便宜就得先吃虧,世上哪兒有光佔便宜不吃虧的事兒?讓他們射吧,保持距離別太近就成了。”洪濤又探出腦袋看了一眼,那兩艘沙船還在玩命划槳呢,可是距離還有3、40米遠,沒有拉近。這個距離洪濤一點兒都不怕,就算弩箭再大,想在40米以外,射穿40厘米厚的硬木,也是扯淡呢,別說弩箭不成,步槍都不成。
三艘船,一艘在前面跑,兩艘在後面追,很快就駛離了登州港,航向正東向著茫茫大海而去。可能是看到了海面上的情況,從登州港裡又駛出幾艘船,也遠遠的跟在了後面。看到有援軍了,前面兩艘沙船就更來勁兒了,甲板上的划槳手換了一批又一批,連那幾個蒙古兵將都親自上手幫著划槳了。前面那艘船的屁股就在眼前,再使一把勁兒就能追上了,一旦追到二十米左右,就可以發射飛鉤,只要抓住那艘船,最終的結果肯定是己方勝利。
可惜的是,距離總是拉不近,雖然有幾隻弩箭射中了對方的船尾,但都被堅硬的木料給彈開了,剩餘的弩箭全都射偏了。在搖搖晃晃還有大風的海面上,五六斤重的弩槍就和稻草一樣,射出去就歪,毫無殺傷力可言。
“將軍,咱們還是回去吧,這裡浪太大,再追下去恐怕會更不利於我們。它的船是尖底,我們的是平底,海水越深它越穩。”這場追逐戰整整進行了一個時辰,三艘船以5節左右的航速跑出去了十多海里,後面沙船上的水手和兵卒真是劃不動了,就連那幾個蒙古人也累得脫掉上皮袍,坐在甲板上直喘粗氣。那名漢人將領顯然懂水戰,看到蒙古人的勁頭兒也沒了,又開始湊上來勸解。
“放屁!大汗的水軍也是天下無敵的!你是水軍都頭,追擊敵軍是你的職責,讓你的人給我划船,否則回去全部按通敵罪問斬!”如果等蒙古人自己說回去,也就回去了,可是這位蒙古將領顯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指揮失誤,惱羞成怒了,直接用刀背給了那位漢人將領一下,下令還得追。
於是三艘船在海面上又開始追了,這一追又是半個多時辰,陸地已經看不見了,四周全是黑乎乎的海水,浪湧也是越來越大,沙船上的官兵有些手上已經磨出了血泡,划槳的頻率也下降到五六秒鐘才能一下。而且沙船的船體被強烈的海風一吹,出現了劇烈的傾斜,一邊的槳手都快劃不動了,另一邊的槳手卻夠不到海水,只能把槳葉空劃。
“成了,他們差不多啦,該是我們收穫的時候嘍。準備迎風轉向……掛全帆!泊蛟,趕緊把那兩個火盆給我扔海里去,熊孩子!”洪濤一直都在船舷上舉著望遠鏡觀察身後兩艘沙船上的情況,在這個距離上,他甚至能看到那些水手臉上的汗水。當他覺得已經摺磨夠了這些追兵之後,才下達了作戰命令,還不忘再罵泊蛟一句。
第十六章吊打
海波號的突然加速,讓後面的兩艘沙船徹底絕望了,至此為止,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那艘船在耍自己玩呢,根本追不上人家。這回那個蒙古將領也不呲牙咧嘴了,只是坐在甲板上運氣,他想不明白,為何在陸地上所向披靡的蒙古人到了海上就成了被人戲耍的物件,對方一艘船就敢到登州水軍的大門口來耀武揚威,太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