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的遊牧民族也不可能天天騎行上百公里。
但船能,只要順水順風,跑一輩子都不成問題,吃喝都不耽誤前進,從韋爾農城堡到魯昂只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洪濤覺得自己努力划槳的話,十二小時足矣。
“你的身體比我想像得還要健壯!”弗雷德里希二世也不好意思總看著洪濤自己划槳,他時不時的也會上來幫忙劃一劃,不過意義不大。他的手上已經磨出了水泡。對於洪濤可以坐在那裡一劃就是兩三個小時不休息,皇帝無比敬佩。
“我船上的水手任何一個都比我強,這就是大海的力量,在這種平靜的水面上順水划船,簡直就是享受!千萬別把那些水泡弄破,等回到船上我用消過毒的針幫你扎。還記得我說過的那些藏在血液、水裡面的細菌和病毒嗎?它們無時無刻不準備進入你的身體搗亂,所以不要給它們任何機會。”說不累那是假的,洪濤已經把自己的褲腿都撕下來纏在手上防止磨破皮了,兩隻胳膊已經開始發酸發麻,但一想起教皇那雙陰鬱的眼睛,還得鼓足力氣劃啊。多劃一下就多一分安全,只要不累死,槳不能停!
“你後背上的老鼠頭是用什麼方式刺上去的?它簡直太精美了,我從來沒見過色彩如此絢麗的繪畫作品,它的作者一定是位大師。”洪濤這趟巴黎之行算是虧到家了,不光沒看見巴黎城,還丟掉了一身衣服,主要是衣服上的寶石,到現在他還光著膀子呢。被汗水浸溼的紋身隨著肌肉的運動不光活了起來,顏色還更加鮮豔了,看得弗雷德里希二世都想伸手去摸摸。
“這是神親手畫的,在我們的國家裡,人們都私下把我當做神的化身。你先睡會兒吧,太陽快落山了,只要天一黑我們就安全了。”洪濤非常盼望天黑,這樣就沒人能看到自己在哪兒,騎兵也不能縱馬狂奔了,但自己的小帆船卻可以全速前進,一點兒不耽誤。
古人云,小心無大錯!古人又云,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洪濤的雞賊心眼又一次靈驗了,天黑之後沒劃多久,遠遠的就聽見了炮聲!這種聲音洪濤很熟悉,絕對不會聽錯,而且他還能聽出來,這不是150艦炮、也不是130的艦炮,而是甲板上80毫米霰彈炮的聲響。又劃了大概半個小時,轉過一道大彎之後,遠處的河面上隱隱約約見到了燈光,炮聲就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洪濤甚至可以看到火炮發射時噴發出來的一米多長的火焰。
金河號來了,它正掛著航行燈、桅杆燈、艉樓燈,把自己弄得像個燈會里的模型,在兩艘探深小艇的帶領下,緩慢的逆流而上。每隔幾分鐘,就會用艉樓的小炮空射一次,還用反光銅板罩在鯨油火盆後面向兩岸不停照射,好像是在找什麼。
“威廉,我的船員不錯吧?他們肯定是感覺到了危險,這是在逆流而上去接我呢。如果他們找不到我,你說巴黎城還有存在的必要嗎?明年我的船長就會帶著一大群戰艦來,只要是建在海邊、江河旁邊的城市,都會比熱那亞慘一百倍。對於我的艦長們來說,除了自己國家的人之外,其餘地方人都不算人,全殺死更好,包括你的帝國。所以我能活著就是對世界最大的貢獻,不信你去問問卡爾,他在我的艦長裡算是最文明的一個了。”見到了金河號龐大的身軀,洪濤就好像魚兒進了水,一臉的苦逼相全沒了,那張破嘴又開始嘚吧嘚吧。
金河號確實是來找洪濤的,當洪濤和弗雷德里希二世離艦之後,領航員就接替了臨時艦長的職務,一直都守在魯昂港外,荷槍實彈的進入了戰備狀態,嚴防各類船隻靠近自己。頭一天沒什麼情況,第二天也沒啥情況,但是到了傍晚的時候,瞭望手發現了異常,他看到一隊騎兵從東邊跑來,一頭扎進了諾曼底公爵的城堡。用瞭望手的話說,這隊騎兵的摸樣非常狼狽,一看就是經過長途奔襲的,而且他們沒打著任何旗號,都不能說是扎進城堡,應該說是衝進去最合適。但是城堡的守軍並沒有太大動靜,顯然他們是認識這批騎士的。
洪濤和皇帝去了東邊剛一天時間,就有一批騎士非常急迫的從東邊趕了回來,這已經足夠引起領航員的警惕了。什麼人教什麼學生,洪濤教出來的徒弟都和他一個德性,不符合他習慣的要不就被生生扳過來,要不就被下放到捕鯨船和商船上任職去了。
“我覺得這些騎士和先生有關,就讓瞭望手仔細觀察城堡裡的動靜。果不其然,只過了一會兒,瞭望手就看到城堡的城牆上增加了守軍,還有幾個人站在塔樓上向金河號這邊張望,不時指指點點的。我覺得他們對金河號有敵意,究其原因是因為先生,說不定先生被他們的皇帝扣下了,這些騎兵是他們皇帝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