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情況。
“陛下,還是讓他們帶著吧……這些東西對咱們來講是累贅,對他們來講是活下去的唯一依仗。他們不會完全相信咱們的,這種心情您可能不理解,但是我能明白。”孔沛也跟著泊蛟一起勸洪濤,話裡話外的意思倒是洪濤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那也不成!救人是好事兒,我不能讓好事兒變成壞事兒。士兵們的命也是命,染上病了也得死。先騰出一條船來,老人和孩子都上船,其餘的跟著我們走。破爛必須扔掉,實在不成用鯨肉罐頭去和他們換,我就不信人能那麼糊塗。”洪濤理解孔沛的感受,但理解歸理解,規矩還是規矩。自己可以儘可能的讓這些流民好受點,但絕不會因為他們讓自己冒生命危險。
又折騰了一上午,部隊終於算是可以開拔了,這次多了幾十名步兵,已經換上帝國軍服的流民吃飽喝足穿暖和了,變成了開路先鋒,仗著他們地形熟悉在前面開路,騎兵們則跟在他們後面,也免得被馬蹄踩過之後的路無法通行。
剛開始洪濤還覺得自己利用流民帶路的辦法挺聰明,可是走了不到十公里,就知道自己上當了。這十公里的路足足走到了傍晚,倒不是迷路,也不是流民們走不快,他們在這種路上行走非常矯健,和在官道上行走無異。問題是他們這一帶路,就不斷的碰上類似的小村子,少則三五戶人、多則幾十戶。既然碰上了,那還得收留啊,結果到了傍晚紮營時,隊伍裡的流民已經增加到了小三百人。
“看到了沒,這些都是人精。讓看守他們計程車兵提高警惕性,腦子裡別光裝著同情。還是那句話,別讓好事兒變成了壞事兒。”洪濤算是看明白了,也想好了,明天說什麼也不能再讓這些人帶路,否則自己的隊伍就得停止前進,回揚州去繼續徵集船隻和糧食。
“那要是我們自己走,也遇上這樣的村子呢?”泊蛟提出一個很尖銳的問題,救還是不救。
“遇上就帶著一起走,我已經讓人拿著我的親筆信返回臨安告訴羅有德,讓他徵集運輸船,沿著運河兩岸再掃一遍,爭取把招募墾荒的告示多貼一些。我們再從這些流民裡選幾個德高望重的留在楚州,到時候幫著一起尋找這裡的流民,說服他們坐船回臨安,然後用海船統一運到登州去。其它州縣也一樣,吃得上飯的不願意背井離鄉,那就先從吃不上飯的人下手,有多少湊多少,一律向沿海城市遣送,沿途各州縣必須解決吃住問題。”
洪濤不是不想帶著這些人,而是這樣帶著沒用。就算把這支二千多人的部隊全分散開去找流民,能找到多少?又能說服多少?想徹底解決流民的問題,就得動用官府的力量,從全國範圍內展開統一行動。反正洪濤是有地方安置他們,就看各級官府的執行力如何,這也是對目前大宋新政府的一個考驗。如果連這個事情都做不了,那就真得動用武力再把地方政府掃一遍了,誰礙自己的事兒,誰就是敵人。
北上的隊伍到楚州休整了一天,然後從此處坐船渡過了黃河,這次就真的到了北方。在沒打跑蒙古人之前,這裡就是國外,不屬於大宋。現在屬於大宋了,可大宋朝廷的重建工作也沒正式鋪開,只有幾個主要城市派駐了官府,大部分地區都屬於無政府狀態。
在這個問題上,洪濤倒不怪大宋朝廷動作慢,誰讓金河帝國暗中支援海峽公司國在南邊折騰呢。為了應付南邊的威脅,大宋朝廷不得不把主要精力和財力又轉向了南方,北方一時半會顧不上了。
過了黃河之後,道路倒是好走了,可是人也越來越少,路過的村鎮要不就是已經被夷平,要不就是剩下殘垣斷壁,經常走半天時間看不到一處有人居住的村落。不過有一樣東西倒是多了起來,那就是匪盜。這次可不是流民為了填飽肚子半夜來偷糧食了,是真的匪盜。多的時候上千人,少的時候十幾個,不光晚上有,白天也有。
由於這片地區經過了上百年大大小小几十次混戰,一會兒金人來了、一會兒蒙古人來了、一會兒大宋開始北伐了。當地的百姓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處於什麼朝代,更不清楚該歸誰管。時間一長,當地的大家族就主動站了出來,承擔起一部分政府該做的工作,按照家族的勢力範圍把當地百姓組織起來自己管自己,開荒種地、自給自足。
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這些地方慢慢出現了一種半民半匪的組織。他們平時也從事生產,還像官府一樣收取錢糧做為發展軍事力量的資金,組織當地百姓進行自保。碰上大部隊來了打不過就和對方談判,實在不成就往山溝子裡鑽。碰上打得過的,直接就變成了劫匪,什麼都劫,沒錢沒物也沒事兒,人也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