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他抱怨,現在回來了,他又覺得還是別回來的好。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見面,還是見招拆招吧,估計老陛下也不會太難為咱們的。”伊一和洪金河有著同樣的疑問,這位老皇帝是出了名的碎嘴子,沒理攪三分,只能是祈禱他今天不在狀態。
可惜伊一的祈禱老天爺沒聽見,洪濤人還沒上船呢,就給船上的人們出了一道難題。他偏不走舷梯,非要順著繩網爬上來,這就讓等在舷梯口的洪金河、伊一等人撲了一個空,把已經準備好各種情緒的會見變成了和偶遇一樣。
“小河,爹在這兒呢!嘿嘿嘿……失算了吧!哎呦呦……快、快幫你爹一把,我下面還一個累贅呢,幫我把他拉上來。”畢竟是快六十的人了,在不斷顛簸搖晃的繩網上,沿著溼漉漉還帶著外飄角度的船體爬三層樓的高度,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腦袋剛探出船舷,洪濤兩隻手扒著船舷,連自己上來的力氣都沒了。但自己沒勁兒了還不能承認,要用正掛在繩網上上下不得的文南當幌子。
“您、您這是何必呢……”洪濤的表現讓洪金河哭笑不得,原本已經準備好的說辭瞬間就想不起來了,幾步趕上去,把父親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就打算把洪濤從船舷外面抱進來。
“哎……別別別,你爹我還沒老到讓兒子抱著地步,借肩膀用用足矣。還成,身體挺結實,沒忘了鍛鍊身體,你媽她身體怎麼樣,這幾年還親自駕船出海嗎?”洪濤拒絕了洪金河的好意,堅決自己爬了上來,順手還捏了捏洪金河的胳膊,算是誇了兒子一句。
“還是您自己回去看看吧,我真搞不懂,您有時間跑到臨安城裡瞎折騰,卻沒時間回家去看看我媽,這是為什麼呢?”一提起母親,洪金河又是一頓子怨氣。這些年泊珠的身體沒問題,但精神上很不好。誰家的丈夫帶著二房母子一跑出去就是好幾年不露面,做妻子的心裡能好受?
“唉,你爹我就是勞碌的命啊,一旦哪天你看我閒下來了,估計離死也就不遠了,你小子總不至於盼著我趕緊死吧?嘿嘿嘿……那你就忍著點吧,這就是命!”在這個問題上洪濤就沒法講理了,怎麼講都是他自己沒理。不過洪皇帝最著名的技能不是講理,而是沒理攪三分。
“老陛下,咱們去坐著說話,陛下特意給您抓了不少螃蟹,說是您最愛吃,晚飯咱們就吃螃蟹吧?”一看父子倆剛見面就話不投機,伊一趕緊插了進來。
“金河給我抓的?得嘞,我也享受一次兒子的孝敬。不過伊總理啊,你這個稱呼有點囉嗦了,一個老陛下、一個陛下,聽起來容易亂套。我現在有個新職務,大宋帝國的總理。嘿嘿嘿,咱們倆平級了,還是叫我的新職務吧。文部長你們也是熟人,他也有了新職務,大宋帝國的副總理。”洪濤對伊一有點小意見,這個傢伙一直都潛伏在泊蛟的政府中,雖然並沒幹什麼吃裡扒外的事情,卻也不是很地道。不過他當了總理之後的表現又讓洪濤不得不打消對他的那些個人偏見,總體上講,他是個很合格的總理,比泊蛟的管理能力強一些,帝國在他的管理下,也確實在穩步前進。
“……呃……好吧,洪總理和文總理這邊請。”伊一沒在這個問題上和洪濤做口舌之爭,總理就總理吧,臨安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誰都不清楚,監察部那邊也無能為力,封鎖的太嚴密了,只能先按照洪濤的說法算。
海上君王號和弗吉尼亞級比起來就是個龐然大物,中桅和後桅之間的甲板空間大的可以當宴會廳用,此時這裡已經按照金河帝國的習慣擺上了一張長桌,既是談話喝茶的場所,也算是晚飯的餐桌。在落座位置的安排上,洪濤堅持讓洪金河坐到了主位上,用他的話講,今天是兩個國家之間的對話,不是家庭聚會,所以要以職務為主,別考慮輩分。這艘戰艦的主人是帝國皇帝,那帝國皇帝當然是主人。
“金和啊,咱們爺倆的事兒等談判完了再慢慢聊,現在先說正經事兒。大概的情況我在信上都說了,諸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沒有?如果有請提出來,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分賓主落座之後,洪濤連茶杯都沒端起來,半句客氣話也沒講,直接就進入了主題。
“總理大人,我唯一想知道的是您這些船和士兵是從哪兒來的。眾所周知,這些人不是宋人,如果這背後還有您與歐洲國家的交易,帝國政府是不會允許任何第三方插手的,這是帝國的底線。”疑問肯定是有的,而且還不少,先提出質疑的就是伊一。做為帝國總理,他才是這次談判的主角,洪金河和議長算配角。
“歐洲國家?伊總理恐怕是誤會了,我的戰艦和士兵並不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