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咣噹!咣噹!”艦體剛剛停穩,三幅跳板就落到了碼頭上。穿著米黃色麻布衣服的陸戰隊員端著上了膛的獵槍,大步流星的衝上了岸,沿途不管看到誰,上去就是一槍托子打倒,如果沒打暈也不停留,後面還會有更多槍托子等著。
這些根本不知道這座城市是哪兒的印第安士兵,眼睛裡和腦子裡只有一副不太完整的城市地圖,他們也將按照訓練時的順序,找到自己應該去的位置,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任何阻擋自己的人都是敵人,能打暈就打暈,不成就直接擊斃,反正是不能影響自己的前進速度,其它的問題都留給後面的同伴去解決。
“走吧,兩位,別玩這套近鄉情怯的戲碼了,趕緊上岸,旗艦還得給後面的船騰地方呢,走吧你!”洪濤拖在了最後,也不管文南和羅有德樂意不樂意,一手揪著一個,連推帶拉的跑過了跳板。緊接著,吳用就下達了離港的命令,水手們砍斷了錨鉤的繩索,用跳板當做撐杆,把戰艦推離了碼頭,升起半帆向江中間駛去。而旗艦離開的這個位置,立刻就有另一艘戰艦靠了過來,然後再把剛才旗艦用過的招數再來一遍,用最快的速度把甲板上裝載的陸戰隊員卸到碼頭上,然後再用最快速度離開碼頭,去江中間靠南的地方下錨。
“要是大宋軍隊都能像他們一樣該多好啊……”此時不僅是市舶司碼頭上正有一隊一隊計程車兵進行登陸,從這裡往東,幾乎所有能停船的碼頭都重複著同樣的場景。這些印第安士兵根本不看城市的樣子,只是機械般的從跳板上跑下來,跟著自己的隊長向指定的位置跑步前進。雖然厚底皮靴踩在石板路面上的聲音很響,但基本聽不到任何人說話,也沒有任何人閒著,全部處於高速運轉狀態。
“可千萬別!你心裡倒是安慰了,我和我的這些士兵不就慘了!合算就大宋人算人,墨西卡王國的人就不算人是嘛?要是大宋計程車兵有他們一半的戰鬥力和訓練強度,打死我都不會來的,那豈不是自己來找虐的!來來來,咱三別站在這裡礙事,往那邊靠靠。”自打沒有了斯萬這個屢教不改的說教物件之後,洪濤發現自己又和羅有德槓上了。他說的每句話自己聽著都不太舒服,難道說乾兒子還能遺傳給乾爹性格?這不科學啊!
“站在這裡我什麼都看不到了,這面牆有什麼可看的?”羅有德還沒有被洪濤盯上的覺悟,他和文南跟著洪濤走到市舶司房子的東牆根下之後,又開始抱怨。
“別人打仗你看個什麼勁兒?這裡安全,你就不怕牆頭上有人放冷箭,把你射個對穿?”洪濤這時候才說了實話,他哪兒是怕礙事啊,他是怕死,專門躲到這堵牆後面防止冷槍冷箭的。
“那你幹嘛不去船上待著?”羅有德很看不上洪濤這個怕死的德性,好歹也是個皇帝了,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站出來展現一下威嚴嗎?每次都縮在暗處,等戰鬥都打完了才露頭,一點捨我其誰的感覺都沒有。
“我說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啊?要是緊張就咬自己手指頭,說話緩解不了。老文,你說今天皇帝會不會不在宮裡,他就沒有個走親戚串門的時候?”洪濤不是不想上船,而是不好意思。士兵們都在為了太陽神獻身,自己這個神通廣大的神使卻遠遠的躲在船上,太有點說不過去了。
“……你以為所有皇帝都像你一樣三天兩頭往外跑?放心吧,只要能突破城牆和宮牆,別拖太長時間,皇帝就跑不掉。”文南白了洪濤一眼,這個問題問得太沒水準了。
“我就是怕他從湖上跑嘍!”洪濤的這個突襲計劃,重中之重就是要把理宗皇帝和他的一家老小都抓住,還得是活捉,否則不管完成得多完美,也是失敗!
在這個計劃中,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皇宮的西側,那裡有一道錢湖門,出去之後就是長橋,也就是梁山伯與祝英臺十八相送的地方,然後就到西湖邊上了。要是讓理宗皇帝從這裡上了船,往西湖裡一鑽,就別指望抓住他了。西湖連通著不下十個水道,東南西北四面八方都能走,上哪兒抓去啊。
“除非拖上幾個時辰,否則不會的。大內的西側全是山,就算有路也只能步行。官家也是五十歲的人了,常年深居宮中,和你這種活土匪沒法比。”文南再次否定了洪濤的推測,他對皇宮比較瞭解,進去過不止一次了,就連御花園也不是稀客。
“轟……”好像是為了應和文南的話,一聲巨響從西邊傳來。
“好像是候潮門,第一道城牆應該突破了。”三個人從牆後面探出頭張望了張望,只看到了一團煙霧從城牆附近升起,對臨安城最熟悉的文南立刻指出了位置。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