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然無言的退下,他的主子是皇上,不錯;可他要為之做事的人,卻不是皇上。他一直沒有告訴君如玉,他與傅安瀾之間的協議約定。或者說沒有告訴過任何一個人。
君彥鎏抬起臨池的頭,捧著她的臉,湊近,一點一點認真的看遍她的每一部分,目光幾近膜拜,“臨池,我好像一直忘了對你說一句話,那句話我在心裡翻來覆去已經說了成千上萬次了,卻從沒開口對你說過一次。”
“臨池,我愛你。”
這天是君彥鎏和臨池彼此都已盼望許久的溫馨時光,沒有洛爭、洛景行、安安、完顏湮等人的打攪,沒有爭吵,沒有懷疑,沒有隔閡,君彥鎏摟著臨池悠閒的躺在躺椅上,一邊曬著溫暖和煦的陽光,一邊聽臨池絮絮叨叨的講著寶寶在腹中的趣事,一起分享為人父母的快樂。
“他經常踢我。。。把手放在這兒,感覺到了嗎?有動靜的。。。”
“嗯。。。他在向我打招呼呢!呵呵。。。”
時光總是在人們毫無察覺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溜走。
快樂有之,悲傷亦有之;純淨有之,陰謀亦有之。不知道他們是寧願在陰謀中尋找一方淨土圖得短暫的安息時光,還是期望陰謀早日來臨,這樣才好早日結束。
“母后,我對月姨臨池已是仁至義盡,退無可退了。”傅安瀾說道,神情平靜,手中是錦黃的密摺,寬大的絳紫色長袖遮住了一半,另一半是………“君如玉固執抵抗,不肯接受”。
傅安瀾遠在寧南靜賞京都風雲,甄尤鋈倚在門邊靜賞著她。
“你來了。”傅安瀾一回首,看見甄尤鋈,愣了一下,微笑道,“坐吧!”
“我真不知道,我幫你是對是錯。”甄尤鋈笑容清冷寡淡、
“勝為對,敗則錯。”傅安瀾回答。
甄尤鋈撫了撫衣袖,“我來,只是說一聲,希望你能對尤淵手下留情。”
“我一直以為你們兄妹感情不好呢!”傅安瀾呵呵輕笑。
“畢竟血脈相連。”
“畢竟血脈相連?”傅安瀾反覆嚼咬,喃喃道,突的抬眸盯著他,“你很隱晦的告訴我,傅安稚畢竟是我弟弟?想讓我手下留情?”甄尤鋈供認不諱,傅安瀾大笑,“你怎麼這麼天真可愛呢?”
甄尤鋈縱容的看著她笑,也不開口反駁,反正到時他自會出手拉她一把的。
元晟帝傅安稚不愧是安易長公主一手調教出來的人,手段雖不能像傅安瀾一般直接開殺,溫和的攻勢中卻夾帶雷霆之力。不過手段是學到了,手段之後的效果卻差強人意。
大家以為傅安稚親政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會是震懾眾臣或者拉攏眾臣,卻不料他更直接,科舉之後湧現了一大批才華橫溢之士,他直接換了一大批舊人,大膽用新人。自然了,你能指望那些能口吐錦繡文章的人辦實事嗎?答案是不能。
就算其中有幾個是既能說又能做的,但能代替所有人嗎?新人被皇上錄用,一下子就扶搖直上九重天,心高了氣傲了,與舊人不合,舊人也看不順眼新人,於是矛盾鬧起來了,冗雜的政務一堆一堆的積壓在那裡,你不配合我,我不聽從你,傅安稚頭痛不已。
這算什麼?這還是好的了。
因為新人是皇帝直接欽點錄用的,趾高氣揚囂張跋扈,處處壓著舊人,而舊人應該之前皇上那大刀一下砍去了許多人,本來就人心惶惶,如今新人這打著天子門生的招牌到處這麼一壓,就更心寒了,整天想著什麼時候該輪到我們了啊?後來,大家乾脆聯名上書,請求告老還鄉,罷手不幹了。這叫先發制人。
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這下傅安稚總算知道了為什麼那些皇帝再討厭那些大臣,也決不會一下子乾脆全換了。
無奈之下,元晟帝傅安稚只好將那些元老一個個請回來。
透過這件事,大家發現了,聖上換下的人大多是以前歸屬安易長公主一派的,現在偏向洛爭一黨的。
安易長公主在政期間,雖然對某些大臣殺伐果斷冷血無情,對百姓確實十分的好,什麼利國利民什麼就來,因此百姓對她可謂是感恩戴德;更因她為一介女子,卻如此有氣魄,又贏得了女子的崇拜和文人雅士的讚賞。
於是眾人不解了,無語了,鄙夷了,皇上太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了。當初是誰一手扶你上位的?是誰嘔心瀝血替年幼的你處理朝政的?又是誰護這天下不亂鎮壓諸侯給百姓一個安樂的生活的?人家是皇上,高高在上,說不得,那他們就不說吧,不過心,已經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