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池追問道。
“君子一訣。”六空大師呵呵笑道,年輕俊秀的臉上愉悅淡然,不同於其他大師的安詳慈和,雖也平易近人,卻像是佛祖普渡,而他像只是在跟一位朋友聊天,也並非什麼得道高僧。
臨池心境平和了許多,這位大師很與眾不同呢!她眼帶笑意,忍不住開了個玩笑:“小女子謝過大師,祝大師道行更上一層樓。”六空大師配合的道謝。
出了大殿,臨池抬頭便看見佛殿門前硃紅大柱旁的安安,杏黃的衣裳,樣式簡單剪裁大方,梳著飛雲髻,髻後帶著花葉枝脈形的步搖,明明是年輕嫵媚的容貌,可她的眼神總是那麼淡泊,是風霜雨雪後的平靜。
她痴痴地望著遠處的某一點,臨池站在她身後呆呆地看著她的背影,良久,方上前。“安夫人。”臨池喚道,安安回首,嫣然一笑,臨池亦笑,“安夫人以前來過這裡?”如果她沒有看錯,安安的眼神裡有回憶,和不捨的留戀。
安安想了一下,點頭,“嗯,這裡,有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和愛的人?”臨池隨口來一句,笑嘻嘻的問。
“對呀,愛我的人,我愛的人。”安安帶著戲謔的口吻回道,“臨池你可別告訴你爹呀,不然我就慘了。哎,本來就已經失寵了,若他知道我還有這麼一段,我這下半輩子註定孤苦伶仃了。”她作西施捧心狀,神情哀怨憂傷的說道,惹得臨池大笑。
也許就是因為安安的這份對洛爭的不在意,才讓臨池和她這麼親近吧!臨池無法與一個覬覦自己父親,要將爹心中孃的位置驅逐出去的女人談笑自若。
“我們要去找君公子和寧南郡主嗎?”安安似無意平常的問道,盯著臨池。
到了相國寺後,臨池要找六空大師去大殿,君彥鎏本意是跟著臨池一起去,但臨池不願意,央了安安作陪,便將君彥鎏丟給一直虎視眈眈的甄尤淵,瀟灑走人了。
“有卻歡盯著,出不了什麼事的;而且如果就這麼會兒工夫,君彥鎏就被甄尤淵誘惑了,那麼他也沒什麼好值得不捨的了。”臨池直接戳破安安心裡的擔憂,說道,贏得安安讚許的目光,“不過。。。”她在安安疑惑的眼光下硬著頭皮艱難的開口,“我們還是去找他們吧!”
“噗”,安安舉袖掩面,眉眼間是止不住掩不下的笑意。
臨池摸摸鼻子,窘迫不已。
本來她想解釋說她是去找甄尤淵的,她們去後她保證安安看不見君彥鎏,因為君彥鎏不可能在有甄尤淵的地方,不過看她笑得那麼開心,算了,就當是她捨身奉獻,為冷宮中的失寵女人的寂寞無聊日子給予一點笑料吧!
“走吧走吧,卻歡趁中途來找茶水的期間偷偷跑來告訴我甄尤淵在那邊的一個小亭子裡。”安安攙扶著她,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臨池看在眼裡心裡暖暖的。
不出臨池所料,小亭子果然只有甄尤淵一個人,君彥鎏不見蹤影。
“小姐,安夫人。”卻歡上前行禮,本來她見到了臨池完全可以回到臨池身邊的,但臨池不提,君彥鎏不說,甄尤淵不問,卻歡也就乖乖呆在甄尤淵身邊。
“君彥鎏呢?”安安四周環視,都找不到君彥鎏的影子,向卻歡詢問。
“公子說他到處走走,待會兒會來找小姐的。”卻歡不好再稱姑爺,反正現在在君府做事便叫了聲公子。
“郡主真會享受,在這兒也能喝到這上好的碧螺春。”甄尤淵給臨池斟茶,臨池淺嘬了一口,豔羨的說道,又對安安和卻歡說道,“安夫人,這相國寺有很多風景很好的地方,讓卻歡帶你去看看如何?”安安和卻歡明白她的意思,自動閃人。
甄尤淵揚了揚眉,“只要臨池想,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多得是人願意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唔。”臨池好笑的哼了哼,撇唇表示不接這個話題,“郡主想找我聊天已經很久了吧,現在機會來了可別不珍惜喲!”她的口氣好像在哄小孩子,甄尤淵有些不滿,“你才十五六歲。。。”
“你十五六歲的時候已經嫁給君彥鎏了,不是嗎?”甄尤淵反駁。
好吧,臨池攤手,表示無奈。“我一直挺好奇的,你怎麼會一下子喜歡上君彥鎏呢?”她想,在那夜小樹林相遇之前,他們應該沒有見過面吧!
甄尤淵追憶,“我從小就生活在重重的光環下,我見過很多男子,可沒一個配得上我,直到有一天,我知道這世上有個人叫做君彥鎏。我是沒見過他的人,可我見過他的畫像,我聽聞過他的才名,我理解他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