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也被染成紅彤彤的一片,那金色的小豬也被紅雲吞噬了。天空變成了均勻的紅色,太陽也緩緩地沉到了宮殿下。
火燒雲散了。
楊信有點失望,道:“哎,出來晚了。”
馮憑感覺他有點好笑,幾十歲的人了,還巴巴的為一朵雲歡喜。
她笑,道:“行了,看完了,回去了吧?”
楊信嘆道:“哎,回去吧。”
回到殿中,馮憑重新躺下。
馮憑看他精神奕奕,紅光滿面,感覺很奇異:“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心情很好?”
她抬著眼睛,審視著他:“遇著什麼好事了?”
楊信笑道:“有嗎?”
馮憑道:“你去照照鏡子,瞧瞧你這神采飛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馬上要當新郎官了呢。”
楊信笑眼看著她:“真的?”
馮憑說:“自己去照鏡子。”
楊信笑說:“大概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馮憑說:“我怎麼不見你有什麼喜事?”
楊信說:“皇上最近出征去了,宮中悠閒自在,我看娘娘身體好,我自然也心裡高興。”
馮憑說:“不止這樣吧?”
楊信說:“真沒有了。”
馮憑笑了笑,其實也挺高興的。
她也不喜歡看身邊的人成天板著個臉子招人厭。楊信這樣的人,遇事能擔得事,無事時能說笑話逗她開心,找樂子,把宮裡弄的喜氣洋洋的,當真是個難得有用的人。她自己成天精神萎靡,心事重重,搞的一宮的奴婢們戰戰兢兢的,要沒楊信在這裡進進出出,調節氣氛,這宮裡,真的好似座冷幽幽的墳墓了。
她感覺自己是不是上年紀了。以前的時候總是好靜,人多的時候,眾人說說笑笑,你言我語,她老覺得嘈雜,享受一個人,或兩個人的靜處。現在她卻總覺得周圍冷清,總想熱鬧一些好,喜歡聽那活潑有趣的人說話,感覺精神愉悅放鬆。哪怕僅僅是假意的寒暄,也覺得充滿了人情味。
可能真是上了年紀了。
歲月不饒人。
回想起剛入宮的時候,她才七八歲。
而今已經三十了。
年幼就是好,不管多麼苦,心中總還有指望,指望能長大,指望生活會有所改變。三十歲的人,就沒那麼蓬勃生長的精神了。
三十歲算老嗎?也不老,然而也不年輕了。
再往上,就是中年了。
她猛然發現,自己的人生已經過了一半了。
這會,說用晚膳還早,但說要做點什麼事,好像也做不了了。楊信看著她臉,只見她閉目躺著,精神舒展,姿態十分放鬆,面上肌肉牽動,有點隱隱的笑意。
他閒的無聊,彎下腰,湊近了,手撩著她鬢髮,眼神往下,不懷好意覬覦著她脖頸間,笑問道:“娘娘今天心情怎麼樣?”
馮憑感覺到他忽然挨近來,說話聲壓低,便知道他是起了壞心思,故意逗自己。
她笑著說:“還不錯。”
楊信笑了一聲,伸出手,輕輕摸上她脖子。
肌膚潔白柔軟,觸手溫暖,帶著絲絲誘人的芬芳。他展開五指,如此觸控著。她閉著眼,假裝不知,然而心裡有種與人親近的滿足和舒適。
她很願意被人這麼一直愛著。
楊信看她那閒適樣兒,心笑她愛享受,像個貓兒似的,喜歡被人順毛。他也想享受享受呢,可惜沒那個福氣,這輩子只能伺候她。
他伸手去,將她衣服領子往外開啟一些,想露出更多的肌膚。
她外面穿了交領的上襦,領子款式比較寬鬆,手輕輕撥了幾下便從肩上滑了下來,白皙的香肩和光潔的脖頸一起見了天日,露出裡面杏子色的抹胸,紅白交映,煞是醒目。
楊信抬腿,半邊身上榻。
抬起她兩條嫩藕般的粉臂,圈住了他的脖頸。楊信見她躺的有點低了,身子深深陷進了榻中,遂伸手從旁邊順過來一隻軟枕,墊在她背後,將她抬高一些,而後才俯下抱她。
真香。
他臉埋在她懷中,移至她的頸,最後吻住她的唇。一身細嫩的骨頭,一身軟肉兒,真是個甜人的小鳥兒,誘人的花朵兒。
他心想:何德何能,他楊信有這樣的福氣。
李益沒那個福氣,拓跋泓不曉得珍惜。
對這樣的寶貝人兒,得哄,得用計策,怎麼能說要就要說棄舊棄那麼隨便,真傷了她的心,要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