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顧寧送到門外,蕭廷站在馬車旁等候,顧寧以為他在等著自己攙扶他上馬車,趕忙上前,走下永寧侯府臺階之時,夜風吹來,剛被驚出的一身冷汗遇風成涼,讓顧寧不禁打了個哆嗦。
走到馬車旁,伸出胳膊打算扶蕭廷上車,誰知手剛伸出,便被蕭廷抓住手腕,將她整個身子往木頭臺階上託,顧寧被半推半托的送上了馬車,蕭廷隨之而上。
顧寧識趣的坐在一個角落,悄悄掀開馬車車簾往外看,故意不去看蕭廷的臉色,馬車裡安靜的只聽見風聲和車軲轆聲。
蕭廷的馬車自然是能直達宮廷的,從馬車上下來,顧寧也是很規矩的和蕭廷保持一定的距離,張順老遠就守在太和門前,看見蕭廷臉色鐵青的走來,也不敢說話,倒是對跟在他身後的顧寧遞來一抹詢問的目光,顧寧哭喪著臉無聲嘆息,張順人精似的,哪會不知陛下今天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蕭廷沒有去元陽殿,而是直接往長樂宮去,那裡是顧寧的地盤,張順喜出望外的把他們送到宮門口,然後就躬身行禮,果斷退下。
蕭廷直接進了寢殿,顧寧極其不願跟隨而上,她進殿之後,樂染和清屏便很體貼的把宮門從外面關了起來,這一瞬間,顧寧只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給推了出來,關鍵時刻,身邊的誰都靠不住,所有人全都在看蕭廷的臉色,都不關注她的心情如何,感受如何。
☆、第8章 第 8 章(大修)
第八章
顧寧在門口遲疑了好一會兒,都沒有鼓起勇氣去內間,直到蕭廷的聲音自內間傳出:“你杵在那兒等過年啊?幫朕更衣。”
“哦,是。”顧寧一個激靈,心道該來的總歸會來,也恨自己為什麼不能硬氣一點。
掀開珠簾,進去內殿,蕭廷正站在屏風前,看見她進來,便張開雙臂,等她過去替他更衣,顧寧心中腹誹,自己又不是宮女,為什麼連更衣這種事情都要她來做。
可腹誹歸腹誹,今天她確實犯了些小錯誤,還是要稍微表現出一點悔恨的意思的。
替他從身後解了腰帶,掛在屏風上,彎下腰去解他腰間的盤扣,誰知道釦子沒解開,她整個人卻被兩條胳膊圈住了,顧寧愣愣抬頭,對上蕭廷的目光,略有不解:“怎麼了?”
蕭廷兩條胳膊稍稍收緊,讓顧寧整個人都貼到他身上,蕭廷在她耳邊問出一句:“你想嫁人為什麼不跟朕說?”
顧寧滿頭問號:“哈?我什麼時候想……”
話說了一半顧寧才想起來,自己今天晚上確實剛剛說過這一茬兒,拍拍蕭廷的胳膊,想讓他把自己鬆開,可蕭廷卻一動不動,似乎要對顧寧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沒有。我那是胡說八道,醉酒之言,陛下也信?”顧寧解釋。
“朕信。都說酒後吐真言不是嗎?”蕭廷的聲音在顧寧耳畔流淌,顧寧只覺得耳朵癢癢麻麻的,蕭廷呼吸的熱氣都在她耳朵邊上:“你既想嫁人了,那朕不就是現成的嗎?我們拜過堂,成過親,就是正經夫妻,你忘了嗎?”
顧寧耳朵越來越癢,終於意識到兩人姿勢有點不對,自己給蕭廷圈在懷裡動彈不得,他還在自己耳邊說這種曖昧不清的話,一時拿不準蕭廷是什麼意思,是奚落她,還是調、戲她?
“我們算什麼正經夫妻?皇上別跟我開玩笑了。”顧寧心中哀嘆今天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找薛恆那個王八蛋喝酒,要是不喝酒,也就沒現在這些事情了,哪用的著她大半夜的,還要在這裡跟一個孩子周旋。
“朕哪裡像是開玩笑。我們拜過堂你都不覺得是正經夫妻,那你覺得怎樣才算?圓房嗎?朕沒問題啊,隨時都可以。”
蕭廷一語石破天驚,把顧寧直接嚇得瞪大雙眼看著他,這小子剛說什麼?顧寧簡直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圓房?這兩個字,怎麼會從蕭廷口中說出?今天晚上到底是她喝了酒,還是蕭廷喝了酒?怎麼還說起醉話來了?
顧寧仰頭看著蕭廷,滿臉的驚訝,見她這般,蕭廷忽感口乾舌燥,很快便將目標鎖定近在眼前的那潤澤唇瓣上,緩緩靠近……
蕭廷眼看就要貼近那抹唇瓣,卻被一隻從自己懷抱中迅猛掙脫出來的手掌直接蓋在了臉上,然後整張臉被往後推去。
顧寧表情既震驚又嫌棄,難以置信的質問蕭廷:“你幹什麼?”
蕭廷很快恢復冷靜,淡定自若整理了下衣裳,完全不知道‘慚愧’二字怎麼寫:“你不是說你想圓房,我不過滿足你的要求罷了,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顧寧滿頭黑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