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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對顧寧那是千恩萬謝,要不是昨天晚上蕭廷告訴顧寧這件事的背後真相,顧寧現在肯定還覺得能承受榮昭儀的謝意,可偏偏事情不是那麼回事。

人是她從水裡拉出來的,可渡她性命的那根蘆葦卻是蕭廷給的。

跟榮昭儀吃了頓早飯,太后那邊派了轎子來接榮昭儀去壽康宮養病,顧寧把榮昭儀送上轎子後,在園子裡心緒不寧的踱步,最終還是換了衣裳出宮去,不過這回她倒是記得蕭廷的話,大大方方的從宮門走,不再翻牆越簷,畢竟昨天晚上蕭廷心情不好,今天她可不能再惹他。

出宮以後,顧寧一人一馬很快到了城西,沿著官道一路向前奔走,看見一片竹林後才翻身下馬,將馬拴在竹林外,自己沿著竹林中的小徑走了進去,竹林青翠,迎面吹來的風似乎都是清新的味道。

顧寧沿著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往裡走,走了一會兒後才看見一座宅院,說是宅院其實就是竹子搭成的小屋,不過兩三間,一間堂屋,一間臥房,一間柴房,灶房只圍了半面,兩口大大的水缸就那麼露天放著。

竹屋院子周圍是籬笆牆,用竹子圈出了雞鴨圈,十幾只小雞仔小鴨仔在圈裡嘰嘰喳喳嘎嘎嘎的埋頭找食吃。

顧寧走到哪籬笆牆外,抓了一把粟米粒,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圈裡扔。

有吃的,小雞小鴨就圍過來,擠擠嚷嚷,顧寧故意東扔一把,西扔一把,把小雞小鴨們引的左右團團轉,看著它們顧寧惆悵了一路的臉色才稍有好轉。

一個樵夫從林間回來,頭上戴著遮陽斗笠,背後揹著四五捆比他頭還高的柴火,腰間別著鐮刀,就是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沿路走來,身子起起伏伏。

顧寧看見他回來,將手裡的粟米粒全拋進雞鴨圈裡,拍拍手起身要去接樵夫背上的柴火,樵夫拍開她的手,自行把柴火卸到灶房一角。

顧寧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看著他腰都快彎到地上的樣子,不免心疼,說道:“真不懂您老在跟自己叫什麼勁兒,您不愛住家裡,蕭廷都給你把新宅子準備好了,丫鬟小廝一大堆,您就挑兩個中意的隨手使喚怎麼了,非要做到這個地步,這要給您以往的那些好友知道了,不定怎麼罵蕭廷呢。您要腿腳利索,我也不說這些了,可您瞧瞧您自己,身子都歪地上了,還逞能。”

這是顧寧的師父,從前上將軍府最年輕有為的少將軍,可上將軍府一朝敗落,死的死,殘的殘,陸釗在把蕭廷送上皇位之後,自己就激流隱退,蕭廷要封他做宰相,做國師他都給拒絕了,而且還不願意住在家裡,這些顧寧和蕭廷也都理解,畢竟家裡現在都是女眷,他的兄弟們大多戰死,他留在府裡也是徒增煩惱,所以蕭廷給他另外安排了住宅,陸釗偏不去,偏要一個人住到這林子裡來,連個伺候的人都不肯留下。

蕭廷對這個舅舅也是沒辦法,只能由著。

陸釗卸完了柴火,對顧寧的一番教訓不以為意,從井裡打了一盆水出來洗臉,擦乾淨水以後,才看了一眼顧寧。一副‘你說夠了沒’的表情。

顧寧心裡煩,懶得在他耳邊叨叨叨了,沒精打采的坐會石桌,趴在桌面上看著桌上那套石頭茶具,陸釗提了一隻熱水壺來,在石頭茶壺裡注入熱水,顧寧倒了兩杯,一杯自己捧著,一杯給他。

“怎麼,有心事啊?”

顧寧從小跟著陸釗長大,對她來說,陸釗是師父,也是父親。

嘆了口氣,顧寧喝了口茶,沒想到看起來沒什麼熱氣的茶水居然還很燙嘴,哇的一口吐出來,埋怨似的瞪著陸釗,陸釗也不生氣,又給她重新倒了一杯。

“你這皇后當著,還有什麼事兒能讓你不開心呢?”陸釗問。

顧甯越發煩躁:“哎呀,別說這些了,什麼皇后不皇后的,我壓根兒就不稀罕。你知道,我向來都是想出宮去的。”

陸釗不以為意:“想出宮,你出好了。有什麼可煩的。”

“這……”顧寧覺得情況有些難以啟齒:“不是……出不去嘛。”

陸釗看出她臉上的彆扭之色,問道:“他不讓?”

顧寧愣了一會兒,無奈點頭,想起這位是蕭廷的親舅舅,忍不住埋怨起來:“我有時候真懷疑,他是不是師父您的親外甥,性子一點兒都不像。說什麼他都不聽,好說歹說,嘴皮子都磨破了,他就是一根筋軸到底。”

“你從來不管他朝堂上的事兒,他一根筋軸到底的事,跟你有關吧?”陸釗精明的眼睛一眼看穿了顧寧的偽裝。

顧寧被他一句話噎著了,一下還真不知道接下來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