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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怪道人說咬人的狗不叫,沈承這小子可真是蔫吧壞。以後可得記著,怎麼也不要觸了這小子的逆鱗才是,不然,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微臣想要的旨意……”皇上的語氣分明已是不願計較了,沈承那裡卻依舊是不依不饒,“微臣還想著得了旨意趕緊成親,三年抱倆呢……”

“滾出去吧。”被沈承這麼一鬧,皇上明顯心情好多了,不耐煩的揮揮手,“該做什麼做什麼去,沒瞧見朕這會兒還忙著呢。”

說著伸手點了下終於喘勻氣的雷炳雲:

“著人去宣楊澤芳。”

又斜了一眼沈承:

“還是說你要呆在這兒,和你未來岳父來個喜相逢?”

一句話說的沈承登時大喜,跪在地上毫不含糊的磕了三個頭:

“微臣謝過皇上。”

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興沖沖就往外走。

瞧得皇上也不住犯嘀咕——瞧沈承這模樣,分明是喜歡慘了那楊家女。這般想著不免有些好奇,也不知那楊家女生的何等模樣,竟是能讓沈承都失了分寸。

正自尋思,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可不是楊澤芳正緩步迤邐而來?

皇上平日裡心情不佳時,總喜歡宣來楊澤芳陪著下幾盤棋。然後明顯就會痛快不少。

今兒個看皇上發了火,正好楊澤芳也伴著鑾駕在別苑中。便有那機敏的忙跑去悄悄尋了楊澤芳。本想著幫皇上紓解一番,哪想到稟告皇上,皇上竟是破天荒的沒讓人進,卻也不讓人走,竟是讓人坐了一晌的冷板凳。

這會兒瞧見楊澤芳,往日裡見著便賠笑不止的內侍們再沒人上前套近乎,反是個個板著一張臉,一副“我們不熟”的模樣。

還是快到臺階前時,一直苦巴巴守在外面的鄧千迎了上來:

“楊大人。”

楊澤芳點了點頭,和平日裡端凝的氣度並沒有什麼兩樣,竟是絲毫沒受這份森嚴氣氛的影響。

鄧千眼神閃了閃,語氣關切:

“咱家平日裡瞧著,大人也是個通透的,怎麼也辦起了糊塗事。山莊的事,皇上著實惱的緊,好在皇上待大人一向寬厚,咱家瞧著,還得大人低個頭,把這件事揭過去罷了。”

“多謝公公好意。”楊澤芳一撩衣襟上了臺階,剛進了大殿,還沒等行禮,便有碗碟碎裂的聲音傳來,“楊澤芳,你好大的膽子。”

唬的鄧千慌忙後退,再不敢聽,直避到老遠,方才站穩身形,抬手虛扶了下胸口,嘴角微微勾起。

大殿裡氣氛這會兒已是一觸即發。

皇上甚而下了御座,繞過御案,撿起地上的奏摺朝著楊澤芳擲了過去:

“堂堂大儒,竟也是這般鑽營之徒嗎!當真是枉讀聖賢書!連自家兄弟都不齒,楊澤芳,朕若是你,便是羞也羞死了!”

語氣之刻薄惡毒,當真是前所未有。

楊澤芳蹙了一下眉頭,先謝了不恭之罪,然後伸手撿起地上的奏摺,入目正看見最上面一行字:

臣太僕寺卿楊澤安跪奏。

再往下看,才發現,這竟是一份請罪的摺子,而令那好堂弟楊澤安坐臥不安覺得罪惡滔天的緣由,則是自家的明湖山莊。

楊澤芳嗤笑一聲,隨手把奏摺放到一邊。

又拿過另外幾封,卻是幾名御史,一一彈劾自己身為大臣卻阿附皇子,心懷不軌,又有鉅額財產來路不明……

哂笑道:“不過幾名心術不正之人一番胡言亂語,皇上如何就氣成這個樣子?”

“心術不正之人?”皇上冷笑一聲,“別人彈劾你,就是心術不正?那你倒跟朕說說,奏摺中所言可是確有其事?李家山莊,不是你買的,還是別人強塞給你的不成?”

眼睛裡滿滿的全是失望,所謂高處不勝寒,難不成自己註定是稱孤道寡的命?

罷了,把楊家女許配給沈承,也算是償了這番君臣的緣分。

“自然不是。”楊澤芳搖頭,卻是對皇上的失望沒有絲毫歉疚之意,“當初臣初來帝都,正碰上李家在故里攤上官司,偏是眾人落井下石,竟無人願意伸手相幫,好好一座山莊,廉價之下,竟是依舊無人問津……”

皇上越聽越怒:“你的意思,很是為李家抱不平了?”

“臣不敢。”楊澤芳依舊眼眸平靜,磕了個頭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李家有功,便受的君王恩德,有過,自然也受得懲罰,不然,豈不有失公允?一則臣以為,皇上性情寬宏,又自來賞罰分明,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