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一醒來就揪住茶樓的一個小夥計不放,總算問出了些線索,加上她們會些追蹤術,磕磕絆絆的還真讓她們給找著了。其實若不是蘭初景他們不急著趕路,又不防著人,她們是追不上的。
“快起來快起來,兩個傻瓜。這還要問問我大哥。”範香兒一人腦門上點了一指頭,詢問哀求的眼神看向蘭初景。
當大哥的哪能受的了妹妹這種眼神,只好無奈的說道,“既然都追到了這裡了,就帶上吧。”
有一句話他沒說,反正方家人已經知道了,主子都丟了,再少兩個丫鬟又有什麼要緊?說不定還能更放心一些。
兩個丫鬟頓時差點喜極而泣。
待她們見了柳嬤嬤,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嬤嬤,您怎麼在這裡?您知道姑娘要走都不告訴我們一聲?是姑娘提前告訴您的?”小意大大咧咧,沒規矩慣了,馬上就不依不饒的問了出來。
小如也用那種哀怨的眼神瞪著柳嬤嬤和範香兒,二人有些傷心了。
柳嬤嬤淡定的坐到桌前,姿態和在宮裡差別不大,抿了一口小米粥才說道:“不是姑娘告訴我的,是你們兩個太笨!”
身邊被親人和姐妹環繞著,範香兒前所未有的開懷,這回是真真正正的以一種遊玩的心態來看待這次遠行了。
一路辛苦,一路歡笑,期待著那未知的遠方。
☆、第82章 半路殺出個莫秀秀
方時君手裡有自己的訊息傳播途徑蘭初景就是透過這條途徑把信傳到了他的手裡。
收到的信的時候方時君正準備即日帶著艱難請下的神醫回京。
一見信是蘭初景的,還未拆開便陡然生出了不好的感覺。匆忙扯開信封,待一見信裡內容,頓時如五雷轟頂,炸的他頭暈眼花心如刀絞。
蘭初景的信寫的很平淡只有短短几句話還沒佔滿一頁紙。其中沒有一句話說方時君的不是,只是在開篇就道明瞭我妹妹和外甥女我給接去邊關了她在你身邊不開心,以後凡事有我為她做主。
另外就是說佩琬的不尋常之處及毒玉佩的事他懷疑她與邊關戰事有關於公於私就勞煩他解決了。
方時君此刻的表情異常的肅穆,僵硬了良久才慢慢的收緊了拳頭,把那信攥成了一團整個人咣噹一聲癱坐在了椅子上。
他仰頭望著房頂,目光中空無一物心上似有無數只利爪在抓撓鮮血肆流一地。
是他太過自大了,他總以為香兒是個嬌軟的性子,全心的依賴著他她理解他,也明白他的苦楚,所以她會不哭不鬧,無條件的支援他。
可是他忘了,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他撇下她為別的女人這樣奔波,她的心裡該是何等的滋味?
她不是不哭不鬧,她只是把眼淚都流到了自己心裡,鬧也是鬧著她自己。
全是他的錯!他早該想到她的痛苦掙扎,是他太過自私了。
也許他並不是意識不到,他只是覺得她的痛苦遠遠比不上自己,他只是仗著她永遠在那裡等著他罷了!
他真是個混蛋!方時君漸漸的看不清天花板上的紋路,眼中模糊一片。
他對佩琬早無一絲男女之情,說是愧疚,其實不如說是偏執更恰當,迫切的想救她,不如說是想找回當年那個意氣風發,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的自己。
整整十年,他明知道她早就死了,甚至連她的臉都有些不記得了,但他就是忘不了那種無能無力的感覺。
香兒走了,似是抽去了他身上最後一股力氣,像一座房子忽然沒了基石,一切都成了虛空。
她那樣的南方姑娘,抱著個奶娃,怎麼能下了決心去了邊關呢?他到底傷她有多深?
他想撇開手邊的一切,騎上快馬立刻追過去,他一刻也不想再與她分開了。
可是,那信的後半部分卻讓他必須留下!一塊浸了數年的玉佩,不扯邊關戰事,就憑著這一點,他也不能就這般瀟灑一去。
佩琬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溫婉善良的女子了,他早已明白這一點。只是所有的認知,都不及這塊玉佩讓他不寒而慄。
蘭初景既然敢這樣說,必定是心裡有了差不離的判斷,他之所以明確的告訴他範香兒的去向,就是不想讓他浪費時間找人,好把一切精力都投注在贖罪和立功上,全看他的表現了,這何嘗不是蘭初景留給他的一道考題?
匆匆交代了平安一聲,讓他親自護送神醫進京,方時君就獨自快馬加鞭回了方府。
果然已是天下大亂!
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