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方時君輕輕推開她,把身上的外衣解了下來,裹在她身上,他的衣服上滿是好聞的皂角香味,男人寬大幾號的外衣正好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走吧。”
“我我的腳”範香兒難過的低下頭示意他看自己的腳。哪還是什麼美如白玉的小腳丫,簡直堪比乞丐了!
方時君這才往下看,注意到了問題所在,“你的鞋呢?”
“被人給偷了!哇!”想想就又要哭了,死偷鞋賊,小娘與你不共戴天!
“”方時君無語。
他在方府生活了二十九年,頭一次聽說府裡有人偷鞋的。
方時君只好在範香兒面前彎下了腰,“上來吧,我揹著你回去。”
範香兒的腳每走一步就鑽心的疼,她挪動了兩下就停下了。
“大爺,衣服包著手呢。”衣服包著手,揹著的話手就要伸出來,那就不暖和了。
方時君只想快點把她搞回去讓柳嬤嬤給檢查檢查,二話不說走到她身邊,一手摟著她的後背,一手挎著她腿彎,輕鬆的就把她整個納入了懷抱,大步朝逸園走去了。
範香兒的心比她的腳飛的還要高,躺在她的懷裡,一切的疼痛和寒冷都不存在了,只覺得無比的甜蜜和安心,她太困太倦了,精神一旦放鬆下來,很快就支撐不住睡著了。
她的小臉兒緊緊的靠著他的胸口,只隔了一層裡衣,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體溫和心跳。
看著她信賴的睡顏,方時君忽然產生了一個十分荒謬的念頭,就這樣抱著她一輩子,保護她一輩子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
有一個這樣明媚善良,可愛純真的人貼在他的心口,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心還在劇烈跳動著,自己還是個活著的人。
雖然這是一個小麻煩精。
他是被大管家派人找回來的,一聽到訊息他就心急如焚的快馬奔了回來,帶著自己的親信把可疑的人全部盤查了一遍。
直到問到一個下人的孩子,那孩子見到他不是正常的害怕,這讓他起了疑心。
稍加逼問,那孩子就說實話了,說了早晨落水被一個女人給救了的事兒。
時間地點都說的通,再一聽打扮,就是範香兒無疑了。
圍著湖找了半天沒找到,他忽然想起那個假山!小時候他每次有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偷偷躲進那裡去,除了四弟能找到他,沒人知道他在哪裡。
他猜她多半是躲在裡面,幸好她真的在裡面。
一個偉岸的男子抱著心靈和**都受到巨大傷害的小女人離開了假山,一個面容俊朗人才滿臉懊悔的從假山後面轉了出來,手裡正拿著範香兒那對繡花鞋。
☆、第22章 關你屁事!
方時貞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內滿是自責。
難怪他這一天雖然暢快,但總覺得心裡像有什麼事似的,直到晚上在先生家吃飯,一個上菜的丫鬟長的有幾分像範香兒,他才猛的想了起來,當時他就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飯也不吃了,只匆匆說了一句家裡有急事就跑了!
回到竹園的時候,正好看見大哥扒開了灌木,也看到了範香兒撲進了大哥的懷裡,光著傷痕累累的腳丫哭的慘烈。
他真是個混蛋!
方時貞人生頭一次對自己有了這樣的認知。什麼年少有為!什麼風清霽月!什麼正人君子!全他媽狗屁!他就是個只會欺負女孩子的混蛋!
他緊緊的握著手裡的那對繡鞋,心內久久無法平靜。
範香兒根本不會想到是誰偷了她的繡鞋,也想不到繡鞋到底被藏在哪裡。
其實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假山的山頂上。
春暉園裡,老太爺和老夫人都還沒入睡,焦急的等著方時君的找人結果。
平安來報的時候得到了二老的親自接見。
老夫人一聽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差點又暈了過去,這樣再大喜大悲幾次她的老命早晚要交代了。
老太爺淡定多了,問平安,“最後在哪找到的?”
平安躊躇了一下,“反正是在府裡,大爺不讓我說,就說告訴二老找著了就行了。”
老夫人一聽氣的手都在顫抖,“老頭子,你聽聽這是什麼話?為她急了一天了,還不能知道她在哪兒了?府裡就差掘地三尺了,那麼大的動靜她都沒聽見?她睡死了不成嗎?”
“行啦!別胡說八道!”老太爺大喝一聲。
“人找到了就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