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閉嘴。
“大爺要是沒吩咐,我們兩個就先退下了。”
獨留方時君一個人在書房裡,靜坐無語。
這叫怎麼回事呢?若是其他人敢戲弄他,甚至這樣無視他的尊嚴,他會毫不猶豫的讓那人付出慘重的代價。
可當那人是範香兒的時候,他忽然就束手無策了。
他這回真是深深理解了老夫人的感覺,這小東西打不得罵不得,遠不得親不得,讓人的心平穩不得!
罷了,既然她想如此,就讓她安靜兩日吧,冷落她兩日,讓她自己好好反省一下錯誤也好。
就這樣,他在書房裡讀著完全讀不進去的書,一直到了該就寢的時候,也不見範香兒那邊傳過來什麼動靜。
沒有就沒有!他難道還指望著她主動來找自己不成?
當初可是她求著自己才睡到一起的,如今她能正常吃飯睡覺了,就把他當穿過的舊衣裳隨意一丟?
主動低頭不是他的作風,那是慫蛋!他不信她能撐的過明天,最多一個晚上之後,她必會主動來求自己。
方時君就這樣想著信心滿滿的回了自己的臥房,看著床上那整齊的紅被子越看越礙眼,愣是讓平安進來給他換了一床新的。
他以為自己想明白了,就會像兩天之前一樣,一個人睡的也很好。
誰知,這一夜他就幾乎沒睡實過,床還是那個床,只離開了兩個晚上而已,就變的陌生了,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範香兒這一晚上也沒睡好,夢裡有個大壞蛋拎著一根棍子總是追在她後面要打她屁股。
金玉她們幾個不幫忙不說,還在一旁圍觀著,不住的叫好嬉笑。
她氣憤驚醒過來,下意識的想找旁邊的大爺告狀,卻錯愕的發現身旁沒人。
這才想起來,大爺已經被她趕出去了。
他何時這般聽自己的話了?讓他走就真的走了,他甚至不過來問問自己是不是還在生氣,就算過來質問自己也不曾。
原來他對自己的那點好都是假的,果然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這麼想著想著,就越發的覺得夜裡寒冷了起來,秋天到了,外面的夜風呼呼的颳著窗欞,在這個孤寂的夜晚裡尤其的響。
她不禁內心淒涼的裹緊了被子,直到把自己裹成了蠶蛹一般,還覺得缺了點什麼。
她蹭啊蹭,終於蹭到了床中間,抹平了那道無形的界線,這才覺得心安了,漸漸困極,睡著了。
就這樣過了一夜,第二天方時君回來的時候,二人在院子裡打了一個照面,均是一立,便不再說話了。
在下人們錯愕的目光中,二人竟是誰也沒理誰就這自回房了,香兒姑娘甚至連個禮都沒朝大爺行。
下人們大眼瞪小眼,香兒姑娘越來越厲害了啊!
回了房,範香兒就氣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忽然!吱呀一聲門開了。
她驚喜的從內室跑出來看看,結果,是柳嬤嬤端著一盤橘子進來了。
柳嬤嬤眼睜睜看她從驚喜到失落的小模樣,忍不住笑道,“這回知道不聽嬤嬤勸,自己吃苦頭了吧?硬扛著一份兒硬氣,到頭來不好受的不還是你自己?”
柳嬤嬤剝了一個橘子,放到她手心裡。
“嬤嬤”範香兒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柳嬤嬤。
柳嬤嬤心一驚,趕緊一揮手,“你快打住!吐出去再往回咽的事兒嬤嬤從來不幹,你就少折騰嬤嬤兩次吧。”
說完不再管她,徑自出門去了。
第三天,方時君回來的早,一回來就找柳嬤嬤單獨說話去了。
“嬤嬤,皇上不知道打哪兒聽說了老夫人壽宴收到一瓶薄荷油的事,催著我快快給他進獻一瓶,還請嬤嬤幫在下這個忙。”
柳嬤嬤心裡盤算了一下,瞥了瞥他確實帶著焦急的憔悴的臉。
大發了一回善心,“你也知道,那薄荷油是香兒家鄉的特產,咱們北地人之前沒見過。因為香兒特別愛薄荷的味道,才從家鄉帶來了種子,自己找地方辛勞種出來的。薄荷油是我們娘倆一起做出來的不假,老身不是不能幫大人做,但是老身想做好人卻苦於沒材料啊!天氣馬上轉涼了,估計香兒的薄荷還能勉強收一批吧。”
方時君蹙眉,“嬤嬤,別處就沒有這材料了嗎?”
“大人要是有空的話,不妨出去試試。老身還是認為,何必捨近求遠呢?香兒該用飯了,老身該去看看了,這兩天不知怎麼食慾又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