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過馬車的通道,無一不被人用同一種方法以雜物和大火將它們堵死,能走得通的通道只剩下那些狹窄偏偏無法走得過車輛的小巷。
燁林有些為難的看向車上面色鐵青的楚王負芻,他之前就曾想說既然那些人能堵死一條通道,只怕會以同樣的手法去堵死其他的通道,與其在幾個街道之間來回轉悠,有這個時間還不如齊心協力去將那條通往南門最快的通道打通。
“大王,這些街道一定是被前些日子潛入到城池裡的秦軍細作封死的。這些秦軍細作他們的目的不是東西北這三座城門,而是衝著大王還有那些權勢貴族來的。不過這些秦軍細作經過前些日子的搜捕,人數必然不會太多,所以才會想出用火封鎖一些街道,藉此來拖延我們撤離的速度,並打算等到城外的秦國大軍攻入城後再配合他們一起來對付我們。”燁林先試探著將眼下的情形與楚王負芻細細分析著。
楚王負芻一拳砸在馬車的車壁上,感受著手上傳來的疼痛以及心中的焦躁,發出一聲聲怒吼:“前些時候那些人不是說城中的秦軍細作已經全部被圍殺的一乾二淨了嗎?為什麼現在這些秦軍細作卻出現在這裡?”
燁林輕嘆一聲:“大王,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秦軍細作為什麼沒有被圍殺乾淨的問題,眼下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我們到底該如何抉擇。大道距離南門的距離比較近,但是卻有大火攔路必須要從周圍的水井一點一點的將火勢撲滅,所要花費的時間必然不會短。
小道距離南門比較遠,馬車也無法從那些狹窄的路口駛入,大王若是想要從小道走的話,就必須下馬車親自步行。最重要的是雖然小道好像沒有被火勢封死,但是誰也無法確定在行進的途中會不會有秦軍的細作對大王進行刺殺。”
說道刺殺二字,楚王負芻身軀不由自主的顫了顫,連忙大喊道:“讓軍士們去滅火!還有讓那些人也一同去幫忙!”
下車步行不算什麼難事,楚王負芻也不算是一個一點苦也不能受的人。但是燁林說的沒錯,既然那些秦軍的細作能放火焚燒街道,那誰又能保證自己走在小道中時,那些神出鬼沒的秦軍細作會不會早已埋伏在一旁,只等自己路過之時隱蔽的地方跳出來伏擊自己?要知道在那些狹窄的小道中最多隻能容納三個人走在一起,如果真的遇到刺殺,自己幾乎是必死無疑。
燁林心中暗暗嘀咕,若是在這之前就開始取水滅火,說不定已經大有成效了,而正是因為之前楚王負芻的決斷,讓他們白白浪費了不少時間用在尋找出路上了。燁林雖然有些怨言卻只敢在心中暗暗嘀咕,倒是沒有那個膽量在楚王負芻面前說出來。
那些同樣急著想要逃出壽春城的全是貴族,見楚王負芻率先派人去取水救火,便也讓身邊的奴僕、侍衛一同去幫忙。人多力量大,火勢出乎意料的在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被撲滅了。
“快點搬開那些雜物!”楚王負芻早已經在馬車中等不住了,剛剛從西門那邊退下來的守軍士卒帶來了城門失陷的訊息,現在每一時每一刻都是萬分寶貴,誰知道下一刻那些秦軍士卒會不會一窩蜂的從他們的身後殺出來?
“大王,道路被清理出來了,已經可以通行了。”燁林剛剛也參加了滅火行動,臉上被黑煙燻的‘慘不忍睹’。
只是這一切都不是楚王負芻所關心的,聞聽道路終於清整出來了,楚王負芻連忙鑽回馬車這下令繼續前進。那些權勢貴族自然也不肯落於人後,揚鞭抽馬開始繼續他們的逃亡之旅。
接下來的道路上,楚王負芻所擔心的‘意外’並沒有出現,這讓他心中一直懸著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其實楚王負芻並不知道,虞卿在將那些足以行進馬車的街道全部堵死後,便趁著城中慌亂之際開始潛入楚王宮尋找起他的孫女虞姬,而那些小道上雖然需要繞遠一點的路程卻根本連一個伏兵也不存在。
眼見著壽春南門已經映入眼簾,楚王負芻以及那些權勢貴族們,全部都喜笑顏開。只要能走出南門,身後的那些秦軍士卒至少短時間是奈何不了他們了。等透過水路到了淮南之後,憑他們的身份、地位、財物,至少還能享受一段時間的‘逍遙生活’。
“停下!停下來!!”燁林突然勒緊手中的韁繩將戰馬停了下來,大聲喝止了隊伍的前進。
楚王負芻從馬車中伸出頭來,用十分憤怒的眼神盯著燁林,低聲喝道:“又有什麼事?”
燁林指著前方空無一人的南門城樓解釋道:“大王不覺得這裡靜的有些過分了嗎?而且原本應該駐紮在這兒的趙普所部,也看不到一個人影了。”
確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