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習慣呂雉自然不會懂,而前些日子主動要求在地上休息的鐘離平、呂澤等人卻是知道,每天夜晚光是安排一兩個人在警備還不夠。
因為那一兩個負責警備的人,只能防備夜間一些不長眼的野獸的侵襲。在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光想用眼睛去警備的話根本無法及時發覺遠方來襲的大規模敵軍。常年出入行伍之中的呂布、鍾離平等人自然知道,在夜晚中最可靠的戒備‘工具’不是白天最可靠的眼睛,而是那一支貼著地面的耳朵。
但凡事都不是完全絕對的,就像這一次雖然有呂布親自做那趴在地上的‘諦聽’,卻還是不能發現遠方正有一隊足有數千的秦軍部隊,正悄悄往呂布他們駐紮地所暴lu出的那一絲火光靠近。眾位看官也許要問數千之眾為什麼呂布會察覺不到?
穿過黑夜帶給那支隊伍的遮蔽,卻發現原來是數千名牽著馬匹的秦軍士卒正在緩緩前進著。這些秦軍騎兵部隊的統領不僅害怕騎著戰馬的部隊會過早驚著前方的目標,甚至還讓將士們把每匹戰馬的馬蹄上包裹上了布帛,而馬嘴上也上了籠嘴。
領兵之將不僅在馬匹上下足了功夫,甚至就連那些牽著馬匹計程車卒腳上同樣包裹著布帛,嘴裡也被命令含上一枚大秦通用錢幣。在這重重防備下,呂布等人原先賴以戒備的耳朵,實在沒法在相隔這麼遠的地方,發覺這些騎兵行進時發出的微弱聲音。
所幸呂布挑選的休息地點確實不凡,背靠一處並不算高的山坡,前方是一條黃河分出的支流,左右兩側都是山坡衍生出來的叢林。那數千大秦騎兵雖然在經過之前平原地區的時候沒有驚動呂布等人,但是在他們進入樹林時卻將原本在樹上歇息的鳥雀驚動,剎那間數以百計的飛鳥撲騰撲騰的扇動著翅膀,飛入漆黑的夜sè中併發出驚恐的鳴叫聲。
“嗯?不好!林鳥驚動必是有追兵潛入叢林!!快些起來,追兵來了!!”呂布被鳥鳴聲驚醒,抓起一旁放著的方天畫戟就開始翻身躍上正在啃著夜草的追風,一聲示警後率先往鳥群驚動的地方奔去。
“兄長雖有虎符護身卻未必能應付的了那些追兵,我去助將軍一臂之力!釋之,你與子期他們一起護著眾人先走!!”今夜本來就是呂澤負責執夜,見呂布當先而去,呂澤也翻上自己的坐騎,衝身後剛剛持劍走下馬車的呂釋之招呼一聲後,飛快往呂布離去的方向追去。
蘇角有些憤恨的看了一眼頭頂夜幕中的飛鳥,若不是這些羽毛畜生壞了自己的好事,自己現在應該就將前方那些目標殺個措手不及了。只可惜自己為此在之前那個城鎮浪費的時間,全部都在此時化作烏有。
“上馬,衝過去!賊首呂布要活捉,那可是王離將軍親自吩咐的,萬不能讓他自殺或者逃走了!!”蘇角翻身上馬,雖然他們現在地處樹林之中,但這裡的樹林並不茂盛,除了不能讓騎兵部隊密集衝擊之外,對於馬匹的行進沒有太大阻礙。而在蘇角看來自己麾下的這三千大秦鐵騎無論組不組成密集陣列去衝擊,對付呂布和他身邊包括fu孺在內的數十人,也都是易如反掌般。
再次聽到呂布這個名字,卻成了蘇角將軍口中的賊首。而到現在為止,蘇角將軍除了在一路上說過幾次呂布以下犯上等微不足道的罪名之外,根本說不出什麼值得讓人信服的理由去解釋到底為什麼呂布將軍會叛逃,而又是為什麼需要用三千大秦精銳鐵騎去追捕呂布將軍及其他的家眷、往日下屬。
“記住!不管那個呂布說些什麼,你們都不要被他的口舌之言所mihuo,須知如今統帥北方軍團的人,已經不再是你們的méng恬將軍了,替代他的是王翦將軍的孫子、王賁將軍的獨子,王離王將軍!!”蘇角擔心這些原先隸屬於北方軍團的大秦鐵騎們會因為呂布原先是méng恬派系的緣故而手下留情,所以在行進的途中又一次大聲戒告道。
但蘇角還未聽到身後軍士的回應,就聽到前方一聲帶著譏諷味道的朗聲厲喝:“說我是在妖言huo眾?那你為什麼不將王離那混蛋勾結胡亥公子、閹狗趙高,偽造始皇帝陛下詔書逼死扶蘇公子謀圖大秦皇帝位,這種令人唾棄的醜事告知你身後的將士們?又或者是王離的混蛋,連你這個心腹都沒有告知一切麼?”
“呂布!!”蘇角神sè複雜的看著山坡小道上,那獨自一人跨坐在追風神駒上的身影。
呂布這個在薊城中因為擊敗了自己,又與當時軍中第一猛士阮翁仲戰成平手,並以此超凡武藝加入秦軍。經過數次大的戰役後成長為大秦年輕一輩中作戰最勇猛的武將,在數年前被大秦始皇帝陛下親自授予大秦將軍軍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