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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元禎慈父心腸大發,上前一步,想將篤兒抱起,父子倆親近親近。然而篤兒輕輕的後退半步,站定了看他,顯然並不要他抱。

小小的動作傷害那麼大,元禎顯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傅瑤卻忍俊不禁,“你終日事忙,少來看他,一時生疏也是難免的。”

她有意展示自己身為母親的優越,張開懷抱道:“篤兒,到為娘這兒來。”

篤兒仍是站著不動。

兩口子都很尷尬。

皎皎側耳瞧了一瞧,說道:“篤兒想自己多走走,不須人抱。”

“是嗎?這勁頭倒是不錯。”傅瑤訕訕道。

好在篤兒是個男孩子,早早獨立了也好,傅瑤用這種念頭慰藉自己略受打擊的心靈。不過才一歲大的孩子,真的懂什麼叫獨立嗎?

再說,皎皎是怎麼聽懂他的意思的?莫非在孩童之間,還有一種成年人所不懂的、玄妙的交流方式?

傅瑤對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抱有神秘的困惑,前世她不曾生養過,自然也不知道正正經經做母親是什麼模樣,凡事皆仗著本能行事,只盼他們別像地裡的野草那樣瘋長就好。現下看來,人一生的軌跡是從出世就定下來的,自有一套執行準則,怪不得都說三歲看老,現下她看著這兩個孩子,幾乎可以預見他們以後的發展方向。

當然,他們都是很可愛的孩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上元節的時候,元禎親手做了一盞花燈給她。

傅瑤接過那盞皺巴巴的鯉魚花燈,圖案是自己畫出來的,魚眼處的燈籠紙格外打薄,因此那兩處的光線格外強烈,看起來倒也似模似樣。

宮裡不作興放花燈,畢竟煙花的絢麗,比之花燈的微光,無疑要燦爛百倍。

傅瑤笑道:“好好的怎麼想起送我這個?”

“花燈常為男女相悅之物,這若是在外頭,只怕你得的花燈已不可勝計了。”元禎覷著她道。

傅瑤自己心懷鬼胎,倒想起去年秦爽送的那隻花燈來,雖然她最終沒有收,但不代表這件事未曾發生過——元禎這個醋罈子,聽到一點風言風語都會反覆質問,萬萬不能讓他多心。

因此傅瑤只嗔道:“殿下慣會取笑,妾已人老珠黃,怕是走在街上也無人瞧上一眼。”

元禎托起她的下巴,吮著她朱潤的雙唇道:“那樣最好,只孤一人瞧你就夠了。”

天還沒黑呢,他就這樣膽大妄為起來。

傅瑤急忙捂著裙子,提前阻止他下一步的動作,“殿下這是做什麼?還是大白天呢!”

元禎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晚上你我都要陪母后去清音閣賞樂,提前預支了不好麼?”

傅瑤幾乎暈死,這種事也能預支的?

元禎指了指那盞燈籠,“瞧見上頭的紋樣沒?魚水之歡,孤既送了,你也收了,可不就是答應了麼,現在又想反悔呀?”

傅瑤定睛瞧了瞧,上頭果然畫著魚戲碧波的式樣,虧她還以為元禎好心,原來全是為了這出套路。怪道都說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太子也不過如此,無非臉面比別人精緻點、頭腦比別人聰明點罷了。

這一折騰就到了黃昏,傅瑤匆匆趕到時,焰火都已經升起來了。昌平撞了撞她的胳膊,“傅姐姐,你做什麼來這樣晚?”

“沒什麼,一點小事耽擱住了。”傅瑤含糊以應。好在她出來的時候,特意梳理了鬢角,以防有人瞧出異樣——這樣的事情多了,她覺得自己堪稱此中老手。

焰火自然是好看的,可是在傅瑤看來也沒什麼稀奇,古代的技術到底有些不足,再絢爛的煙火看來也不過爾爾,還不如長街上一水的花燈生動。

樂師們都已在清音閣底下排好了隊,簫鼓琴笙齊齊奏唱起來,聲音自下而上,綿綿的傳入耳中。樂師們的技藝自沒話說,只是傅瑤實在不能理解這種做派,焰火燃放的聲音已經夠大,再與這樂聲一和,反而彼此相沖。或許是她欣賞水平不到家的緣故,她覺得這純屬燒錢。

妃嬪一個個倒是聽得津津有味,頗為入神。

昌平悄悄問她道:“傅姐姐,你覺得這樂聲如何?”

傅瑤恐怕暴露自己的學識修養不足,只能裝腔作勢說道:“甚好。”

昌平投來崇拜的目光,“還是傅姐姐你厲害,我就什麼也聽不出來。”

呃,那她還跟著做出一副陶醉模樣,敢情大家都是來湊熱鬧的麼?

眾人耐著性子聽了半日,方得解散回去。傅瑤忖度著元禎提前預支了口糧,晚上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