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可以不要。
趙皇后揉了揉鬢角,“陛下沒說取消,那就還是如常,本宮已著人吩咐禮部辦去,挑些好的進宮,或是送給宗親與眾大臣,也好了了這樁心事。”
傅瑤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其實母后若是不願,何妨趁此勸勸陛下,兒臣見陛下並非貪圖美色之人,或者會聽進母后的建議。”
她是怕成德帝枯木逢春,元禎又多出幾個弟弟妹妹,那就不好辦了。
趙皇后居然聽懂她的意思,冷笑道:“本宮為什麼要攔著?陛下的子嗣再多,太子也是他獨一無二的嫡長子,誰也別想越過他。倒是高氏才該為此擔心,要是宮裡多幾位有孕的美人,她就得為安王著急起來了。”
這樣說也有理,傅瑤附和地點了點頭。兒子再多,元禎還是長子,可元祈的地位就相對不那麼突出了——對高氏母子而言確是不利。
趙皇后瞅了她一眼,“本宮倒是想為太子選幾個出色的良娣或是孺子,好為皇室開枝散葉,可他執意不肯,還說你如今有著身孕,勸本宮不要拿這些話擾你。”
您現在不還是說了嗎?傅瑤很無語的想著。
趙皇后又道:“本宮知道,像你這般自私之人,若要你去勸說太子,你也必然不肯。所以本宮口頭答應了他,可是你別以為從此就高枕無憂了,但凡為帝王者,哪個不是三宮六院妻妾成群,專寵一人那是昏君才幹的事。等你安然生下孩子,本宮斷不容你像現在這般霸著太子,你也該知道分寸,好自為之。”
趙皇后也就會耍耍嘴皮子功夫,傅瑤並不畏懼,面上仍做出恭順的模樣,“是,臣妾知道了。”
說她霸佔太子嗎?她還真就霸了。感情的事本就是自私的,她偏要做一個自私自利的女人,旁人又能如何?
趙皇后的預期不假,高貴妃確是為此擔憂,可是大選已經如期安排下去,高貴妃再有本事也沒法阻止。
成德帝或許真是老了,欲心不及年輕時那般堅固,總共也只選了六名女子,其中一個賜給了喪偶的穆親王,另一個指婚給右相之子,算下來,留在宮中的只有四位。
人數既少,高貴妃也能放心,更令她放心的是,此番入宮的女子,成德帝給的位分並不高,最高也只是美人,如此下來,想與她比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選秀那日傅瑤不在場,事後也並不關心,這些女人名義上是太子的庶母,實際上與東宮根本不會有什麼交集,倒是小香頗為八卦,時常將探聽到的訊息告知她,“說這一個月來,陛下都沒怎麼召她們侍寢,新人們形同幽居,惹得宮裡那些娘娘們暗笑不已。”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傅瑤淡淡說道,心下頗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明明是差不多年紀的青春少女,卻要被送進宮來伺候一箇中年大叔——按照古代普遍的低壽命來看,成德帝沒準步入老年了——從此再也不能出去,這自然是一種悲哀。
當然,任何事件都不能脫離時代背景分析,放在這個年代,這也就是很平常的事,不值得什麼。
“太子妃您就不擔心麼?”小香咦道。
傅瑤更奇,“擔心什麼?”
小香看看四周無人,才偷偷說道:“擔心這些人不甘寂寞,設法引誘太子犯錯,太子妃您大概不知道,放在前朝,這樣的事不在少數呢!”
“停停停!”傅瑤忙皺眉令她打住,“越說越離譜了,這都叫什麼話?快去做你分內的事去,別整天胡扯白道的。”
小香吐了吐舌頭,乖乖出去。
傅瑤坐在座上想了想,自己都覺得好笑,小香的故事太荒唐了:宮中私通乃重罪,哪個嬪妃不要命了敢勾搭太子?元禎生的再俊也不見得有這樣魔力。
不過,元禎這張臉的確是個禍胎,她是該注意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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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伊人才轉過御花園的南角,就看到田妙姝從另一邊氣喘吁吁跟上來,喚道:“何妹妹。”
何伊人驚喜的面向她,“田姐姐!”
田妙姝迎上來,埋怨道:“我早聽說你也被選進宮,只不曾見過你,你也沒主動找我,好歹咱們也是從小相伴的交情。”
何伊人笑道:“我自然記得小時候,只後來聽說你隨父遷往金陵,便再沒見著了,沒想如今因緣巧合還能碰面。你說我不來找你,這卻是有原因的,這些日子我一直跟著德妃娘娘宮裡的嬤嬤學規矩,今日才得閒出來。”
田妙姝拿扇子輕輕拍她一下,“我何嘗不是如此,說著玩罷了。你說你住在張德妃宮裡,可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