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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那張寶座上的,固然心理素質頗好,疑心病卻也頗重,古來帝王因冤錯殺的也不在少數。

周淑妃此話,等於間接保全了無辜人的性命,旁人自然得感激她。自然,周淑妃也是因為問心無愧,說話才能這樣清楚明白。

有了元禎的話做引子,出去探查的侍衛很快就辦完差事回來,結果與元禎猜想的基本無異。帝后、太子以及幾位娘娘的帳外,都被人澆上了馬血,所以才引來狼群嗜血成狂。

趙皇后幾近氣急敗壞,“誰人如此歹毒?竟敢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眾人臉上也都顯出懼色,這一回僥倖免於葬身狼腹,下次就未必有這樣的好運氣了。因此一個個群情激奮,恨不得當即找出兇手來。

侍衛長吞吞吐吐的道:“倒是有一樁怪事,只有貴妃娘娘帳外未曾撒上馬血……”

此話一出,眾人都齊刷刷向高貴妃看去。

高貴妃臉色大變,急忙叱道:“你胡說,本宮如何知道此事?定是你受人所託栽贓陷害。”

元禎神色泠然,“他未曾說謊,事實確是如此,娘娘若不信,大可以親眼瞧瞧。”

赫連柔瞥了一眼,笑道:“怪道只有貴妃娘娘和安王毫髮無損,原來其中有這般關竅,真是令妾身大開眼界。”

高貴妃恨恨的看向她,顧不上與她分辯,且跪在成德帝跟前說情,“陛下莫信了奸人胡言,妾身對您忠心耿耿,絕無半分越軌之心。”

趙皇后冷冷道:“貴妃所言誰是奸人,莫不是是指太子?”

高貴妃啞然不言。她的確是這個意思,只是不好親口說出來。

其實說不說都一樣,適才她所言被人栽贓,不正是暗指太子陷害她麼?連傻子都聽得出來,更遑論是陛下。

傅瑤此時倒為元禎捏了一把汗,帝王猜疑之心最重,高貴妃雖是瘋狗亂咬人,可皇帝未必不會聽進去。

她看了看元禎,見他臉上一派清明平靜,正因行得正站得直,才對高貴妃的話無動於衷。

成德帝側首問道:“可有旁的憑證?”

“沒有了。”元禎答道。

那幕後之人做得甚是隱秘,若非他一時機敏嗅出了氣味的不尋常,恐怕連馬血這一道關卡都會被忽略過去。

成德帝沉思了一會兒,道:“貴妃和安王受了驚嚇,傳朕旨意,送回京好好安養罷。”

傅瑤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此事都是高貴妃的嫌疑最大,就算證據不足無法定罪,但皇帝此言一出,擺明了不再信任她們。

無論高貴妃,亦或安王,從此都再無法與太子爭競了。

高貴妃更是神色駭異,她最清楚這道旨意的關鍵,所謂的安養,其實與幽禁無異,她此生恐怕都別想出漪瀾殿了。

安王也別想出得王府!

皇帝竟因為這一點疑心,要親手斷送她與元祈的前途!

高貴妃心中大慟,她自己已經這樣了,可是元祈,他還那樣年輕,怎麼能在王府里老死?

高貴妃跪倒在地,死死抱住皇帝的靴角,眼角含淚的望著他,想借著自己已經殘損的容貌,喚來皇帝最後的一點憐惜之情。

皇帝卻只是厭惡而疲憊的看著她,吩咐侍衛道:“帶她出去。”

高貴妃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像一條枯竭乾涸的魚。

傅瑤看著很是震動,莫名的倒想起一句唱詞來: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她是親眼見證過高貴妃的風光的,原來花敗也不過一夕間。儘管她是自作自受,而傅瑤從此也再無後顧之憂。

夜已經深了,眾人也陸續散去,只怕經過這樣的驚嚇,回去後許多人都無法安枕。

傅瑤也是如此,倒不全是出於驚嚇,而是有著更深層次的隱憂。

一隻胳膊搭在元禎胸膛,傅瑤歪著頭問道:“殿下覺得此事真是貴妃與安王在背後操縱麼?”

元禎打了個呵欠,“管他是不是,反正你我也遂願了。”

傅瑤憂心忡忡的皺著眉,“但這樣也太簡單了……”

按照推理小說的套路,越是當證據都指向一人的時候,越代表那人無辜。倘若有人在背後設局,而高氏母子不過是替罪羔羊呢?

“我不知裡頭是否另有隱情,但我敢肯定,北蕃王在裡頭撇不了干係。”元禎目光幽深,“這樣大的陣仗,費了多少馬血,恐怕以高氏的能力還做不出來。”

何況引來狼群也非易事,或許有熟悉地貌的人從中佈陣,才能